初三上午,葉卮揚接到助理打來的電話,助理說聯係到了他要找的人。他一個人在窗前靜靜站了一會,然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的出了家門。
趁著等紅燈的間隙,葉卮揚想起臨出門的時候顧夏很奇怪的問他要去哪裏,他們兩個都是無親無故的人,她想知道在這個全民休息的節假日裏他還要出去忙些什麼,可是他沒有給她想要的答案,隻是對她笑笑,然後寵溺的親親她的額頭,告訴她今天也許他會晚回來一點,要她不要等他吃晚飯了。他想著顧夏幾欲詢問卻最終沒有張口的表情,他知道她有困惑,其實他不是不想告訴她,隻是對於即將做的事他也沒有把握,在他成功之前,他不希望她跟著發愁犯難。
早在年前,他就已經發現有人在惡意的收購他公司的股票,幾乎是在一發現的時候,他就猜到那個背後的人是誰了。姚遠,那個有著神秘背景的男人,他怎麼會甘心顧夏又回到自己身邊呢?
要說對顧夏的愛,葉卮揚不敢說自己會愛得比姚遠多,相對於姚遠那種單純的愛他對顧夏的愛則要複雜得多,也許那種感情不能簡單的隻稱為愛情,他們糾纏了那麼久,親情早已融入骨血,愛反倒不那麼濃烈。反正他們從來就沒濃烈過,一切好像都是在平淡似水的生活中慢慢滋長出來,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靜靜地開花結果,所以過去他們才會分離,因為他們都隻顧著記恨,但幸好他們走得還不太遠,幸好他們終究回頭看了一眼對方,不管是善念還是孽緣,他們終是在一起了,再不分開。
可是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姚遠,他打聽過,那個男人是以一種超乎尋常的耐心在守候著顧夏,他的強勢是掩藏在脈脈溫情下的。葉卮揚是個男人,所以他了解男人的那種狩獵心態,到手的獵物沒人會甘心被他人搶走。對於姚遠這個對手,無論從其的背景身家、權勢手段,哪怕是對顧夏的用心,葉卮揚都不敢說自己會勝過他,現在他所能做的,不過是放手一搏,到時候他可能會抱得美人歸,也可能就此什麼都沒有了,他需要勇氣,鼓勵自己去試一試。
助理在電話裏告訴他對方要求隱秘一點,所以就約在了近郊的一處茶樓。葉卮揚停好車,看看時間,他似乎到得有點早,可是待他在服務生的引領下走進預定好的房間時,房裏已經有人在等了。
葉卮揚沒料到來人如此守時,昨夜他陪家人看電視的時候似乎還在某台一大型晚會裏看到了來人的勁歌熱舞,他以為他要等很久,沒想到人家反倒比他還早。他有片刻的愣住,幸好他很快就恢複狀態。葉卮揚含笑走進屋子,對來者伸出手,“幸會,鄭小姐,讓您久等了。”
“幸會,是我來早了。”鄭媛摘掉墨鏡,伸手和葉卮揚一握,“昨夜有G城演出,想到今日和葉先生有約,慶功會一完我便搭飛機回來了。”
玉女掌門人鄭媛小姐解釋了一下自己早到的原因,順便表示了一下自己的誠意,她確實很辛苦,從昨天到現在,她隻在飛機上小睡了2個小時。其實她可以推了這個約或者是往後延一延,但她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對麵的男人讓她很著迷,這半個月來,他不斷透過各種渠道送她花和禮物、送了幾次後就開始讓助理打電話給她的經紀人希望可以和她單獨約會一次。一開始,她並沒在意,因為想釣她的男人太多了,也因為他的手段很一般,沒什麼出奇,不過是拿錢砸她,可她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那個小姑娘了,看慣了紙醉金迷的赤裸交易,這麼一點小錢,她還抗得住。
事情的轉機是從她知道他是誰開始的。因為是公司一姐,她的休息室很大,每天都堆滿了成打的花束,她由最初的欣喜到後來的厭煩,乃到最後來的看也不看使她一直不知道經紀人口裏那個要和她約會的男人是誰,還是有一次她的助理小妹不小心在報上看到了他的名字,“咦”了一聲然後問她這個人是不是一直給她送花那個人?自此她才知道她一直錯過的竟是這麼一個讓無數女人動心的男人。
那一刻,她後悔、她興奮,她想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也是虛有其表,和那些想跟她上床的男人一樣,一麵在報紙媒體鏡頭前做深情專一狀,一麵在人後拋開文明的外衣舉止猥瑣下流?所以她不顧旅程疲勞,堅持在慶功會結束就立即返回這個城市,隻為了會一會這個風口浪尖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