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卮揚不是她肚子裏的蟲子,哪知道她心裏這麼“惡毒”啊,不過他也在想,總不能做飯期間他就這麼一直抱著淺淺看著吧。他四下掃視一圈,眼尖的發現裝水果的大籃子還沒扔掉。因為是過年期間,賣水果的商販們都應景的把水果裝進竹子編的籃子裏,這樣走親訪友的拿著也好看不是?他們家沒親戚走,可是三個人都愛吃水果,又不願意總出去,所以從店家那買了超級大的一籃子水果自己留著吃。葉卮揚單手抱著淺淺,用剩下的那隻手裏裏外外的檢查了一遍竹籃子,挺光滑的,沒什麼倒刺。
他把籃子放到灶台對麵的流理台上擺好,在顧夏詢問的目光下嘿嘿一笑,把淺淺整個放了進去。
淺淺有點小錯愕,可隨即便開開心心的坐在籃子裏自己玩上了。
相對於淺淺的適應良好,顧夏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玩什麼啊,賣小孩?果然,她這邊剛想出來,那邊葉卮揚笑著扶著籃子,很“心有靈犀”的像她吆喝,“賣小孩嘞,我們家賣小孩嘞……”
在淺淺朗朗的笑聲中,顧夏隻覺得拿著飯勺的手一點力氣都沒有,欲哭無淚地想:“這是什麼父女啊,都是生來專門整治她的吧,她好想去死啊。”
晚餐最終在一片混亂中開始,但幸好是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結束。飯後,夫妻倆陪淺淺玩了一會,淺淺現在除了還是不愛說話之外,在他們兩個麵前已經跟一般的小孩沒有區別了,顧夏和葉卮揚對現在的狀況都很滿意,他們想隻要生活一直繼續下去,淺淺早晚有完全病好的一天。
雖然淺淺才三歲多,但已經有了男女有別的最初意識,所以在洗澡的時候堅決不同意要爸爸給洗。經過抗爭的結果就是媽媽給淺淺洗澡,而爸爸去廚房洗碗餐用過的碗。
本來洗澡的時間要遠長於洗碗的時間,奈何顧夏做飯時準備的食材多,一樣食材占一個容器,結果顧夏給淺淺洗了澡,並且自己也洗漱完躺在床上好一會之後,葉卮揚才擦著手走進臥室。
顧夏聞聲看了他一眼,複又低下頭去看書,其實她什麼都沒有看下去,她覺得別扭。管不住的思緒飄回到淺淺出院的那天晚上。她本來想去睡客房的,可葉卮揚卻不管她那套說詞,硬把她扛回了主臥室。她心想,這個人外表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可性格裏總有鴨霸土匪的一麵,尤其在對象是自己的時候,他的鴨霸特性特容易被激發出來。哎,這到底是誰的錯呢?
“喲,看出呢?”葉卮揚掃了一眼顧夏手裏舉著的書,笑,“轉個個吧,那字都衝下呢。”
顧夏看了一眼,可不是嘛,她整個拿反了,這可丟死人了。她咬牙,也不管葉卮揚在衣櫃前換衣服,熄了屋裏唯一亮著的一盞床頭燈,然後拉過被子蓋過頭頂,試圖隔離那從黑暗中傳來的持續不斷的笑聲。
過了不知多久,顧夏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感覺身上好像有一隻手在她肚子上摸索,她抓住,想把那隻討人厭的手拿開,可誰知那手跟長在她身上似的,甩開又粘上來,沒完沒了,她怒,“葉卮揚,你討不討厭?”
葉卮揚一點也沒吵醒別人的歉意,而且還變本加厲的一個翻身壓倒顧夏身上,企圖阻止她靠翻身躲他手的舉動,“乖,我摸摸看吃飽沒?你晚上沒吃多少。”
“啊……”顧夏把頭埋進枕頭裏哀嚎,當年人模人樣的青年怎麼這些年就變成個變態了呢?她又想去死了。她抓著那隻四處亂摸的手,在枕頭下悶悶的說:“我求求你,讓我睡覺吧,我吃飽了,真吃飽了。”
“嗬嗬,”壓在他身上的男人笑,“真吃飽了?那好,吃飽了就運動一下再睡好了,省得積食。”
顧夏終究不是他的對手,含淚被人“玩弄”了一回,她想著這回行了吧,可以讓她安生睡覺了吧?就在她再次迷迷糊糊的時候,耳邊似乎傳來一個男聲:“我給你一個驚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