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嚐嚐看,聽說這種酒很開胃,很適合女士喝。”餐廳裏,葉卮揚示意顧夏嚐嚐麵前他特意為了這次慶祝準備的紅酒。
顧夏喝了一口,說:“有點澀。”
“會嗎?”葉卮揚皺眉抿了一點嚐嚐,他喝著很好,不會有澀味,不過,“你要不喜歡那就換一種好了。”
“不用,就這個吧。也許是我的舌頭出問題了,哎,這個時候我哪有心情吃東西。”顧夏懨懨的,情緒不高。
“你不是吧?大權在握了還不高興?”葉卮揚挑眉,用很誇張的語氣逗她,可是顧夏隻回給他一個苦笑。他歎口氣,將手伸過半個桌麵,覆在她交疊放在桌上的手上,“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那些股份就當是我的投資,你每年是要分紅利給我的,可不是白給你,所以,現在背負著養家糊口重任的顧夏小姐,能不能笑一個呢?”
“為什麼要我養家糊口?那你幹什麼?”顧夏反駁,沒這個道理。
“因為我沒工作了啊。”葉卮揚理直氣壯的回答。
顧夏氣結,“你不要跟我嬉皮笑臉的,難道你以為這樣我就看不出來你其實很難過嗎?”她說著低頭歎了口氣,“我知道這都是我害的……”
“你這個習慣真不好,一遇到事就大包大攬,是,我早就知道是姚遠在背後支持那家公司,可那又怎麼樣?這是我跟他的事情,早晚要解決的。你以為你是戰利品?那現在我輸了,你是不是要回他身邊去?……公司,我和他硬碰不起,隻能這樣,他想要,那我就順勢給他,總比為了賭氣最後弄個破產的要好。”
顧夏感歎,“你真的變了,若是以前,恐怕為了這口氣,你是寧願破產也不會這麼做的。”
葉卮揚想像以前,笑,“那個時候小,什麼都不懂,以為活著就是要爭那口氣,可是現在,我放棄這口氣,可是得到很多,有你和淺淺在我身邊,我真覺得別的都不是很重要。”
“油嘴滑舌,”顧夏“呸”了一聲,“不過你是真的變世故了,不過我還是挺懷念你以前那個倔小子形象的。”
“嘿,”葉卮揚抗議,“別在我麵前提別的男人啊,就算是以前的我也不行。我現在可是你的責任,你得好好愛護我……”
葉卮揚越說越順口,索性臉皮也不要了,隻想著怎麼一次把肉麻的話說遍,可顧夏卻有點受不了了,她看著已經坐到她身邊抱著她仍喋喋不休的男人,隻能不斷的望天翻白眼了。
顧夏最終還是拿了那些股份,律師那邊一辦好手續,她就要程一一通知各個股東,要求召開臨時股東大會。
陽光明媚的會議室裏鴉雀無聲,大部分股東都不知道這麼急著找他們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每個人臉上都寫完了疑問。而主席顧承東從來了就坐在那裏,麵色陰沉,一言不發,眾股東見了也沒人感去捋虎須,問問看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顧夏坐在顧承東左首,她的秘書助理程一一抱著一大疊資料坐在她的右後方。程一一在壓抑的氣氛中看了看表,然後低聲對顧夏耳語時間到了。
顧夏穩實的坐著,她用眼睛掃視了一遍在座股東的表情,這才開口,“這次請在座各位來是有一件事情要辦,我現在以顧氏股份最多持有者的身份要求重選董事會主席。”
顧夏話音一落,會議室便熱鬧起來,股東們紛紛交頭接耳商討起利害關係來。顧夏悄悄把手心在裙子上擦了擦,不過短短兩句話,竟讓她緊張到出了一手的汗。
她用餘光瞄顧承東的反應,如她所料,顧承東的麵色更加陰沉,但還算沉著。她把目光轉回來,卻一下子對上正對麵的顧予涵,他手裏拿著程一一剛剛發放的顧氏目前股份分配表以及顧氏曆年的業績增長還有顧夏寫的一份對顧氏未來發展的計劃書。顧夏覺得對於父親她還是了解的,可眼前這個她卻搞不懂。她不在的期間一直叫程一一幫著注意他的動向,她以為趁她不在公司的機會他一定會有所行動,可就程一一的彙報來看,他似乎一直很乖,除了還是喜歡爭取大單搞個人主意之外,別的小手段倒是沒見。
董事們竊竊私語了好一陣,最後推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來宣布結果,一瞬間,十幾雙眼睛都粘在了老人身上,顧夏秉著呼吸,不想讓自己的心跳聲太過明顯,她悄悄把手伸向右後方,很快便有一隻手伸過來握緊她,一瞬間,她似乎有了信心。
老人起立巡視一周,最後慎重的說:“經各位董事投票,我們一致決定改選顧夏女士為顧氏國際集團的新主席……”
顧夏聽到這個結果,緊緊的捏著程一一的手,當夢想實現,她卻不知道該作何舉動。她站起身,還未來得及講話,就聽身邊一聲巨響,她轉頭去看,就見顧予涵已經衝了過去,扶著和椅子一起倒地的顧承東大喊:“爸爸,爸爸,你怎麼了?你們愣著幹什麼?快打120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