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 紅唇
一直想著，女朋友的生日快到了，可等生日就要到的時候，我卻忘記了。女朋友提示性的對我說：“知道明天什麼日子嗎？”那是幾天前。我想破了頭，“我們認識兩周年？”“你要考試？”“中國足球恥辱日？”……她生氣的跑開了，這次我的溫言細語竟然不起作用，好久也沒有開導這個一瞬間變的野不可教的女人。直到吃完晚飯的時候我才想到生日，我的心一涼，難怪生那麼大的氣，一個女人，她的男朋友都不能記住她的生日，她當然十分生氣。我高聲說，“親愛的，我要告訴你一個事情！”可能聲音分貝的確不小，旁人都扭頭來看我；也可能“親愛的”這三個字太赤裸了，在空氣中有爆炸性。她還在惱著，“要屁快放！”我嬉皮笑臉的湊近她的耳朵，“生日快樂！”令我吃驚的是，他沒有高興，反而扭過臉去，眼淚流了出來……說說我吧。我是一個大馬哈似的人物，大學之前從來沒有過過什麼生日，大學裏，也是室友提醒我然後大家一起喝酒慶祝生日；爸爸媽媽的生日我倒還記得，因為爸爸的生日是大年初一，媽媽的生日是二月初二，但真正給他們過生日的時候，還沒有過。妹妹的生日也在正月裏，記得大學之前每到該過生日的時候，她的信總能在前幾天到達，她會告訴我我的生日具體在幾號、星期幾。說說女朋友的生日吧。去年第一次給她過生日，她提前告訴的我，我也特別上心，提前預定了一個大蛋糕，邀上幾個朋友，小樂了一下。想讓朋友記住你的生日，比讓你記住你的生日都難，我有兩個高中同學，一個人的生日在八月十五，一個是八月十六，去年給八月十五的朋友過了生日，都忘記了八月十六的同學，暈吧！我裝著生氣的樣子，“傻妞，其實我早知道你的生日了，剛才不過是給你開玩笑而已！”她破涕為笑，“不可能，你撒謊的樣子不是這樣的。”我立刻圓謊，“不信晚上你回宿舍，一定能發現驚喜的，不過你找不到，我絕對不會告訴你的！”看著她開心的笑，我開始策劃怎麼圓謊。我說，“明天周一，我請假替你過生日吧！”“什麼？”他生氣的說，“你豬呀，明天又不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是周二！”壞了，多說漏底了，我振作的哈哈一笑，“不會吧！沒錯的，一定是日曆弄錯了，我從去年給你過生日，就找了個本子，每天劃一條線，到周一正好是３６５條線！”“你騙說呀，大騙子，”他開心的笑著撓我的癢，我飛快的躲著。周六我們一起去了泉城路，她還在不停的追問我，“禮物到底藏在哪裏了，快說，宿舍我都翻了個遍了，也沒有找到！”我堅持不說，穿梭在人群中……譚木匠的木器真的十分不錯，我堅持要買一個八十元的木梳子，她就是不讓……我們去了玉石齋，雖然那些玉器和路邊小商販賣的不會有太大的差別，但是追求品牌的人們比肩接踵，眼眼如燈。我們達成共識買一對於佩，我看好了一套，問她怎麼樣。她顯然更喜歡另一套，她拿起來問我，我開玩笑的說，“就是沒有我看重的那套好看！”不知道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她奪門而出，我隻好連說抱歉，跟了出去。“他們太黑了，這麼一點小東西，要買好幾百，我不要那麼沒有品味的東西。”他這樣解釋。“是呀……”我順著她說。到底買什麼禮物呢？我一直在琢磨。安踏運動鞋正在搞特價，我看好了一雙帶氣墊的籃球鞋，花費了１２８，心中像得吃了蜂蜜，因為那畢竟是原介四百多的鞋子呀。路過華倫天奴的時候，我又買一身運動服，而她，積極的為我選擇，卻一點都不著急生日禮物。周日她上班，我自己去了泉城路，買了一個十分精致的小鏡子，包在紅色的禮品盒裏，心裏輕鬆了許多。周一的晚上我又去她的宿舍，她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弄的我沒有機會藏禮品。終於抓住她聽ＭＰ３的機會，我抓著禮物往床下麵藏去，他卻回頭一把抓住了的手。“什麼東西？”“我的臉紅紅的，我的心癢癢的，我的思維清晰著，你說我能拿什麼？”“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搶了過去！”當她打開的時候，她高興的流下了淚水，“謝謝你，親愛的，我不在乎是什麼樣的禮物，我隻在乎你有一份心！吻你一下好嗎？”我低下了頭，把她抱了起來，她纏繞著我的脖子，吻了我一下。“啊…”我驚叫了起來！她嘻笑著，“笨豬，叫你騙我！還好你買了一個我十分喜歡的東西，不然我咬你兩下！我知道你剛剛給我買來，害我找了那麼久，你說該不該咬？”“該，就是該，咬死我吧”我躺在了她的床上。今天早上上班，同事們都笑我，“看你脖子上那個紅唇，昨天一定沒幹什麼好事！”“你們懂什麼”，我反駁他們，“這叫生活特寫！”
§§卷十七 海枯石爛
??精衛填海歪編
單從外表上看，我隻是一隻平凡的鳥兒，我的腳被一個鐵環拴住，呆著一個王國的宮殿裏，聽夜夜笙歌，看人來人往，很多年了，不得解脫。如果從年歲上來說，我又是一隻不平凡的鳥兒，從我出生到現在，少說也有百年了。活了這麼久，大部分時間卻失去了自由，我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或者活著就是奇跡，也或者活著就會創造奇跡吧！想當初為了活下去，甚至讓佛祖受到傷害，大概一切真的是注定吧！那是我第一次離開媽媽的陪伴獨自試飛，那種沒有約束的自由，讓我有點得意忘形，我忘記了媽媽對我不要飛出樹林的告誡，肆意在藍天白雲下撒歡。一隻蒼鷹攻擊我，我疲於奔命的時候，才體會到平時媽媽對我的擔心。我拚命的飛呀逃呀，直到筋疲力盡，就要成為蒼鷹的美餐，這時我看到一個幹瘦的老人，坐在普提樹下。“救命啊，救命啊”，我不顧一切朝他飛了過去，他輕輕地把我藏在了他的懷裏。我得救了，因為他把自己的肉割下來喂飽了那隻鷹。看著他流著的熱血，我不停的哭泣，“尊敬的長者，我該怎麼來報答你？”“我救你如果是為了要你報答我，那就不算救你；我心本善，救你隻是增加我的功德，你給了我普度你的機會，我反而應該感謝你。”後來他的徒弟來聽他講經，我要堅持看他康複才肯離去，我便立在枝頭聽他們交流心得，受益頗深。我像他的徒弟們一樣，稱他為“佛”。及我要離開的時候，佛說我已有“佛性”，實不該放棄，我雖感恩，但更想念我的媽媽。佛曰，“欲有大智慧，要能經受大起落，看淡人間情怨，一意隻為佛心善念……”我不曾聽完，已是歸心似箭，佛搖頭無語。我回到家的時候，方知道爸爸媽媽弟弟妹妹朋友早已老死了。我十分的傷心，甚至有點恨佛的無情，我無法接受這一切，便漫無目的的飛呀飛呀，直到我被一群人捉住。人與鷹的差別沒有多大，鷹想讓我撐起它的肚皮，滿足它的食欲，人是則想讓我點綴他們的權力，囚於他們的牢籠，為他們唱出各種各樣的歌曲。那是一個精美的由黃金打造的籠子，我裏麵一呆就是四十多年，曾見到兩代君王去世，也見過幾十個王孫的出生成長、爭權奪利。隻到那一年有一個巫師感歎我的長壽，說我神鳥，我一時間成了王高朝野議論的核心，後來我被拴在象征王位和權力的護國權杖上，日日看上朝退朝，聽民生民苦，雖然三餐無憂，但我更向往的是遨遊藍天的自由，也希望能去普提樹下看看救我的“佛”。今年十六歲的那個小王子是我見過的王宮中最漂亮的小男孩，他像我一樣渴望自由，他不願意呆在王宮，總喜歡騎著白馬在宮殿的空地上馳騁，他會從國王手裏借過權杖飛奔著逗我，那個時候是我與人接觸後最開心，我多麼希望能像他一樣自由自在。見到他的時候我總是興奮的鳴叫，國王也樂得讓我與他一起瘋狂。他會煞有其事的問我喜歡他嗎？喜歡像他那麼“飛翔”嗎？這時我會賣力的鳴叫，他便撫摸著我的翅膀，給我講海邊海鷗的生活……我好像喜歡上了這個小王子。有一天，他竟然把我偷出了王宮，我站在他的肩上，隨他一起縱馬草原，在藍天白雲下奔馳。草原與天交界的地方，是美麗的大山，他把我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在我耳邊表達他最美好的祝福，然後他鬆開我的腳鏈，把我拋向空中，“可愛的鳥兒，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向往的是無拘無束的自由，我的祖上對你犯下了無盡的罪過，今天我代他們向你道歉，請你盡情的去飛吧，回到你的同類中去吧！”我長鳴致謝，眼中竟然流出了一點鳥淚，落在了他的頭上；我盡力的展翅振翼，體會那幾乎忘記的飛行技術，我的感覺自己的全身充滿了力氣，圍著他飛了三圈，我就向著我的故鄉飛去。遠遠的，我還看到他不停的向我揮手告別……我那可憐的故鄉早已經變成了沙漠，幹枯的樹墩下稀疏的淺埋著同類的骨骸，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同類活下來，即便活了下來，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我流著淚，對著故土悲鳴了三天三夜後，才向著夢中的普提樹飛去……普提樹下也沒有了那修行的佛陀和他的弟子，嗡嗡的念經聲似乎就在昨天……不知道在遊蕩了多久以後，小王子的容貌在我心中越發清晰，我忽然急切的想要見到他，但我說不是有什麼理由。我飛回王宮的時候全城的人們都抬頭望我，不停的向我招手，大王妃嬪們也招手高呼“神鳥”，想來我的失蹤一定引發了全城人對國王權力的猜忌，我的回歸又能使人們重視王權。我四處搜索小王子，全城上空都是我的呼喚，一連很多天，也沒有見他到那熟悉的臉龐；我無助的哭泣，悲鳴聲響徹了整個王城，但沒有人能理解我，叫聲招來他們對我無休止捕捉。如果誰能讓見到小王子，我情願被他捉住，但每個人都被懸賞衝昏了頭腦，哪裏懂我的感受。我要時刻防備著人們對我捕捉，還要識別他們為我設下的種種陷阱，不停的選擇枝頭等待著我的白馬王子，一等就是三年多……當人們已經習慣於我的桀驁不馴和聰明，死去了活捉我的決心的時候，我又見到了帥氣的小王子，他已長成為一個英俊的公子，令我不解的是他穿著一身破衣服，被反綁著雙手，出現在了城門口。我不顧一切的飛了下去，落在他的肩上，用頭使勁蹭他的臉，他激動的眼裏滿是淚水，……幾乎全城的人都見證了那個時刻，不過那些貪婪的人們卻沒有一個敢過來捉我，隻是呆呆的看著我和落難的小王子親密……我站在小王子的肩頭與他一起走進王宮，因為我和權杖是王位和權力的象征，我與小王子親密竟然征服了民心，有人甚至高呼“天授權”、“神鳥識君”等口號，人們向潮水一般的擁著小王子衝入王宮，不顧國王與大臣們的反對，把他推舉為新的國王，號稱“鳥王”。這次，我可以自由的落在他的權杖上，看著他發號施令了。後來我才知道他因為私自放飛了我受到了大王用處罰，被貶出王城，到一個小城做城守。在小城他堅持正義，除暴安良，不受國法約束處事，得罪了當朝權臣，遭陷害回王宮受罰，才遇到了苦苦等待他的我。因為我的出現，人們以為天欲授權於他，於是他受到了萬民的敬仰，因禍得福反而成了真正的國王……人們更加篤信我是神鳥，堅信我就是王位的象征，我效忠於誰誰就是當代的王，我不僅不再被鐵環束腳，還能夠自由飛翔在整個王土，所有看到我的人都要向我跪拜……我的小王子??我的王，他是一個向往自由的人，但是王國內大事常有，小事不斷，他每天瑣事纏身，得到了權力，卻失去了自由。我的王遇到事情也會經常找我傾訴，他曾多次向我吐訴心事，“身處王宮，權力越大，責任則越大，我再也不能自由的做自己喜歡的事啦！如果你能聽懂我的心事該有多好呀！你是神鳥，如果你是人的話，你一定是一個美麗的姑娘，我會娶你做我的王妃，能有你陪在我的身邊，我一定不會感覺到王宮的寂寞和拘束……”聽著他的肺腑之言，我的心在痛，我的淚在流，我早已經愛上了他，我也不知道是在自己見到他的那一刻起，還是在他放飛我的那一刻起，總之我早已深深的愛上了他。我怎麼樣才能變成一個美麗的女人呢，我怎麼樣才能像愛人一樣照顧我的王呢？我想起了佛的徒弟觀音大士，她一定能夠幫我實現我的夢想。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和我的王親密接觸後，我飛出了王宮，我要去找南海觀音，她一定會幫助我，他一定能讓我和我的王永遠在一起。不知道經曆了多少艱難困苦，我終於見到了蓮花樽中的聖女，向她訴說了我們的情義，她被我感動的一塌糊塗，念我癡情一片，用了七七四十九天煉了一顆情石送我，她說：“吃下去吧，隻要你有真情，就一定能感動情石，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的夢想就會成真的！但你切忌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的真實身份，更不要說出情石的秘密，不然你就會陷入無休無止的惡夢中去，情石將會是你惡夢的開始……”懷著萬分的喜悅我飛到了王宮，見到了我的王，我把羽毛貼在他的臉上，他流著淚哭訴對我的相思之苦，我真恨不得立刻變成一個美麗的女人和他廝守，但又想到了觀音大士的告誡。在一次出城打獵的時候我適時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我的完美把他征服了，我們真心相愛了。他執著我的手，帶我進了王宮，在偉大的權杖麵前，我們結為了夫妻，看著空空的權杖，他似乎有些失落，他可能無法理解為什麼在他結婚的美好時候，剛剛回來的神鳥又不見了。有愛的日子，每天都是甜蜜的，我從心底裏感謝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沒有她的成全，怎麼會有我現在的美好生活！後來我生了一個美麗的王兒，我的王給他取了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精衛，我的王希望他長大後能夠精心保衛我們的國土，那麼我和我的王就可以早早把王位交給他，去過我們喜歡的自由的生活了。我的王還說，“加上神鳥，我們三個永遠在一起，自由的……”時光如梭，一晃幾年過去了。在甜蜜的生活中，我漸漸發現我王的心事，他經常會獨自看著權杖發呆，我知道他又在思念以前的我??那隻鳥了，可我又苦於不能告訴他真相。他愛鳥和愛我都是愛我，本就無可厚非，不知道怎麼的，我甚至有些嫉妒曾經是鳥的我了，既然現在我已經是人，無論他知不知道我就是“那隻鳥”，他都應該全身心的愛我，而不應該還愛著“那隻鳥”。既然他不知道“那隻鳥”就是現在的我，也就是說他的愛隻給了我一半，另外一半被他分給了他心中那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的鳥了??每次想到這些我就不開心，於是在一些小事上我經常會提示他不要沉湎於往事，甚至在有些時候上會有意歪化鳥在他心中的形象，說鳥的壞話，他則堅持己見，拿什麼“神鳥不來，人們會懷疑他的權力為理由搪塞”，由此我們之間慢慢有了一些小小的摩擦，還曾為“那隻鳥”大吵了幾次。既然不能告訴他我就是那隻鳥，又不願看到他對著權杖發呆，在一次爭吵後，我偷了他的權杖丟掉。權杖被找回後我們之間爆發了更大的摩擦，為此他甚至賭氣不上朝、不理政，大臣們隻好找我來拿主意，這時候，我的語言就成了號令天下的聖旨。由於神鳥已經多年不曾回歸，人們和王公大臣們經常私下裏討論神鳥離去的原因，我當然不能容忍有人想背叛我的王，瘋狂的報複一些編織故事和私下議事的人，鬥爭中，我的地位和威信與日俱增，甚至和我的王具有了相同的權力。一些王公大臣可能怕我會禍國殃民，向我的王柬我，導致我和我的王之間猜忌重重，隔閡越發明顯。我十分苦惱現狀，卻又找不到辦法解決，不想參政，卻又怕別人教壞了我的王。東海北部的東瀛屬國國民狡詐，國王也別有居心，公開挑撥我的王廢我王後之位，搞的朝野動蕩，民心四異。王土內更流傳出什麼“牡雞司晨，國將大難”、“神鳥已去，王權易主”等流言，我忍無可忍，嚴厲處置了東瀛屬國的國王和隨他生事的琉球屬國國王，朝野一時一片混亂。我的王在壞人的挑撥下認為我是一個壞女人，終於公開和我翻臉，不僅要廢了我的王後之位，還要為順應民心而處死我。我有足夠的實力發動一場宮庭政變，鹿死誰手尚難聊定，但是我怎麼能反對我深愛著的我的王呢？我無條件的棄械投降，實在大大出乎了很多人的意外，我的王指著我的鼻子細數我的過錯，並下令要將我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女淩遲處死。我的心都碎了，我也看出我的王的不忍，我並不怕死，怕的是我死後誰來照顧我的王！處死我能換來天下的平安和我的王的威信，我又怎麼能反抗呢？我真想把一切的真相對我的王說清楚，可我更怕說出秘密後會發生更加可怕的惡夢。我曾經的親信被成批的挖了出來，不論有心的無心的、心如死灰的心有不甘的，都要隨我這個妖女而去。和平的王國，一時間天下大亂。恐怕隻有處死我這個“欲司晨的母雞”，才能換來天下的安定，等天下安定了，那些製造混亂挑撥離間的人的目的怎麼還能達到呢？他們有什麼目的呢？我忽然想到到這是一個陰謀，那個別有用心的東瀛王一定會在這個時候別有圖謀，一心平定內亂的我的王對他們一定沒有防備外患，那麼……；我要立刻告訴我的王，我使勁的用鏈鎖敲打鐵牢，“我要見大王！我要見大王……”總算我的王對我深愛著，一個他口中如此可惡而且欲殺之而後快的妖女犯人他也能親身來見。天牢裏氣味汙濁，我的王冷漠的看著我，我能體會他心中的痛苦。當我說出我心中預感的時候，我的王還是不相信我，他怒吼著，“你不能再用我對你的愛，來左右我，那樣不僅汙辱了你自己，也汙辱了我們的愛情！”我心力憔悴，我不能自己，我不能讓的王這樣的誤會我，我愛我的王，我也要我的王愛我！我無法自控，委屈的哭了出來……“王，你能聽我講一個故事嗎？……”為了喚醒我的王防備那個更大的陰謀，我隻能說出事情的前因後果了，他冷漠的點了點頭。“從前有一隻自由的鳥兒……”我沒有想到我們之間那麼大的誤會會這麼簡單的就解決了，我和我的王真心的擁在了一起，我們的淚水打濕了對方的衣衫。高興之中，我的心被一片不祥的陰影籠罩著，我不知道觀音說的惡夢會不會真的來臨？我的王派出的密使很快帶來了消息，東瀛王用美人計買通了江閩王，封鎖了一切通往王庭的消息途徑，然後借合兵兵柬大王的理由輕鬆控製了琉球屬國，還斬殺了那個粗暴但不失耿直的琉球王，更欲與江閩王合兵，攻下王庭，瓜分天下。我的王不失為英明的統帥，立刻昭示天下內亂平定，用一個死囚代替我受死安撫萬民，無條件赦免內亂中抓捕的欲擁我政變的大臣，獎賞有功兵將。我理解我的王的苦心，一時間很難向人們解釋清“神鳥化人”的故事，弄不好會成為東瀛鬼子向我們發兵的借口??那樣東瀛鬼子會打著我的王被妖女迷惑的旗號發兵，他們進攻王庭不過是為了清君側，是正義之師。然後我的王開始暗中調動兵力、調配糧草，等一切妥當，不過幾天時間。我的王立刻發布東征檄文，曆數東瀛鬼子之過，說明琉球戰況，號召天下臣民支持東征，踴躍參軍。為了收服民心，我的王更是禦駕親征，一時間，天下歸心，大軍開始東征。東瀛王萬沒有想到一場宮庭政變會在幾天內完美解決，他還沒有布置好戰事的時候，就接到了王庭的東征檄文，隻能厚著臉皮以“神鳥已去，王權易主”等理由起兵迎戰。江閩王本就膽小怕事，加上兵士心都向著王庭，又有我的王禦駕親征，一路所向披靡，盡收民心，不到一個月，江閩便潰不成軍，四野皆降。東瀛軍本欲借琉球眾島為基地與我的王會戰海上，無奈琉球島軍民深受東瀛軍所害，一直不肯臣服，反抗不斷，如此就成了兩線作戰，不久便被趕出了琉球眾島，開始往東瀛島潰退。我的王率領大軍乘追擊，致使東瀛兵千帆盡折，萬軍葬身大海。東瀛四島，人本稀少，此戰喪失者眾，島內軍力極其薄弱，我的王很快便踏平了那裏，並指派新的東瀛王，世代朝供中土……一時間，天下臣服，國威遠播。我在王宮為我的王高興，天天期盼我的王歸來，觀音說的無休無止的惡夢並沒有發生，一切反而都向著好的方麵發展，我漸漸的忘記了她的告誡。我的王思我心切，率千船大軍以歸，卻在大海中遇到了滔天巨浪，雖然損失僅十之一二，但這十之一二中卻包括了他的王船。得到消息的時候我暈倒了，我想起了觀音的告誡，悔不欲生，我天天在佛像前拜求，得到的卻是“下落不明”四個字。我的腑中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長大，頂的我喘不過氣來，我想到觀音說情石將是我惡夢的開始，我難以想象後麵等待我的是什麼……我知道觀音大士一定有破解的方法，我托大臣看好我的孩子精衛，跋涉千裏到達南海，未到紫竹林前，卻已聽到林中有人在哭泣。我泣道，“救苦救難觀音大士，求您給我指條明徑，我該如何才能找回我的親人？我情願承受所有的痛苦，請您保佑我的親人！”觀音大士眼圈微紅，“如是我聞，君焉不知我在為你而泣！君來前我已算出君招之禍，君不聽我的勸告，泄露天機，遭到天遣，我欲為君止禍，不能為，何況救君之親人！”“觀音大士，您救苦救難，您慈悲為懷，您一定有方法的，求觀音大士指點一條活路！”我不停的磕頭哭泣。觀音無奈的搖頭輕歎，“除非情石爛，大海枯，你的夫才能找回，你的兒才能複活！”觀音淚如珠下，說完已泣不成聲……“什麼，我的兒？啊……”我發覺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我知道那是我腑中的情石在長，等我到達王土的時候，才知道我兒子精衛的不幸。我的兒精衛認為他的父親一定還活著，於是，這個十多歲的孩子，親自帶船隊萬裏長征，遇到大浪船翻，葬身其中。然其屍於水中魚不碰，水不腐，漂不靜，船隊多次遇到，欲打撈上來，卻總不能。我知道我的兒是在尋找他的爹，找不到他不會回來，我受到的打擊已經夠多了，如果不是觀音提前點示我必將難以接受，即便如此，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還是暈了過去……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變回了鳥身，我側臥在波濤洶湧的大海邊，大海在向我怒吼，海水一次一次要衝上來……是你，就是你，淹沒了我的王我的兒，我要讓你枯竭，我要救回我的夫兒……於是，我銜起了身邊的小石頭飛到海上投了下去，水花都沒有泛一個就不見了，但我永遠不會放棄。我不停的銜各種東西，我要填平大海，隻有我還活著，我就不回放棄。我堅信有一天會海枯石爛，我一定能等到那一天，和我的王、我的兒，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