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周浩然在學妹劉雪的邀請下留了下來。一同留下來的還有作為附帶品的劉夏。裴遠揚留下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她並沒有感到多奇怪。也是在這個時候,她見到了劉家現在的女主人。
當孟飛在周嬸的攙扶下,緩慢的從樓梯上走下來。劉夏竟然失態的站起來,撞倒了桌上的紅酒杯。
“怎麼了?”周浩然拉了拉失態的她。
劉夏回過神,笑了笑說:“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洗手間水池裏的水嘩嘩的流著,掩蓋了她那跳的飛快的心跳聲。鏡子裏映著她那張蒼白而陌生的臉,她的嘴角輕輕的一彎。發出輕微不屑的笑聲,如同罌粟悄然綻放。
當劉夏回到大廳,已是另一番景象。劉政濤滿含笑意的看著妻子和女兒,然後閉著眼睛吹熄了蛋糕上了蠟燭。一家人顯得其樂融融,而周浩然和裴遠揚映襯了這溫馨的畫麵。這一切的一切都像長滿倒刺的枝條插進了劉夏的心裏,連呼吸都會帶動那傷痕累累的心。
她就站在牆角,像是無法邁動雙腿。七年前,她是多餘的那個,而七年後她依舊多餘。記得有一次聽見劉政濤咆哮的對媽媽喊道:“如果可以,我寧願七月從來沒有出生。”當時的她就站在門外,看著打開門的劉政濤滿臉怒氣。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吃驚,然後淡漠的從自己身邊走過。仿佛隻是說了一句該吃晚飯般那樣簡單,也就是在那一天,她心中那個太空警察的爸爸慢慢的死掉了。那年她十五歲,她也不明白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為什麼卻記得自己十五歲。
劉夏在牆角站了很久,才看見周嬸拿著一個禮物盒從樓上下來。她才慢慢的向客廳走去,直到在沙發上坐下來。才有人注意到她。
“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不舒服嗎?”
周圍一片死寂,仿佛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劉夏抬起頭,才發現裴遠揚竟然是在和自己說話。
發現她的臉色不太對,周浩然有些擔心的問:“怎麼?是不是不舒服?”還伸手到她的額頭,看她是否發燒。
劉夏有些不好意思的拉開他的手說:“沒事,應該是燈光關係。”眼睛的餘光看見周嬸將那個禮物盒放在玻璃桌上,上麵的紅絲帶微微輕搖。
劉雪開口道:“學長,你忘了介紹身邊那位是?”
周浩然笑答道:“她叫劉夏,是我在巴黎認識的朋友,現在也是萬勝的一名設計師。”
劉夏細細的聽著周浩然的回答,看是否有什麼漏洞。然而劉雪對自己的好奇遠非這些。
“看學長很關心你,你是他的女朋友嗎?”劉雪這樣問,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天使般的微笑依舊掛在臉上。
劉夏看著劉雪,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柔弱善良”而內心怕並非如此,難道自己露出什麼破綻了?她扯動著嘴唇,微笑道:“不是,我想能拴住浩然的人,怕還沒有出生吧!是嗎?周大設計師?”劉夏將這塊燙手的山芋扔給了周浩然,她現在還不想和劉家的人有太多的接觸,隻是遠遠的旁觀就好。
“哈哈!”周浩然幹笑了兩聲就將話題轉移開。“盒子裏是學妹送給董事長的禮物嗎?”他的這句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玻璃桌上的禮物盒上。
劉雪笑了笑,雙手捧著禮物說:“這是我送給爸爸的禮物,希望爸爸喜歡。”
劉夏看著劉政濤幾乎雙手顫抖的接下那個盒子,他是激動嗎?
“小雪送給爸爸的,爸爸都喜歡。”劉政濤慢慢的解開盒子上的紅絲帶,動作是那般的小心翼翼,仿佛一個不小心就會傷著裏麵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