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電話緊促的鈴聲將劉夏吵醒。大腦如同被暴風雨席卷一般,難受得厲害。而人往往在這個時候卻懶得要緊,她緊閉著雙眼,不想從睡夢裏中醒來,隻有睡著的時候,才不會難過,也不會頭疼得這般厲害。
“喂!”劉夏接起電話。
也許是因為生病的原因,人也顯得特別溫順。沒說幾句就掛了,也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隻知道別人怎麼問自己就怎麼答。
當她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看著床上的鍾點。劉夏翻身坐了起來,想要打個電話給公司請假。到處找手機時,才想起手機昨晚被自己鎖在抽屜裏。她赤腳踩在地板上去拿手機。
房門被打開,劉夏回過頭看見裴遠揚,手裏端著碗站在她的房門口。微笑著說:“你醒啦!快過來喝點粥吧!”
劉夏微皺著眉頭問道:“你在幹什麼?”
裴遠揚將碗往前湊了湊,說:“看不出來嗎?我在熬粥啊!”
劉夏低頭看見自己一副衣冠不整的模樣,忍著怒氣說:“你先出去,在客廳裏等著。”
“哦!”裴遠揚退了出去。
劉夏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屏幕上顯示著星期六。懊惱著將手機仍在床頭櫃上,碰倒了藥瓶子。不由的往門口的方向看了看。
客廳裏。
兩人對視著。“說吧!你是怎樣進來的?”劉夏放棄了這種毫無意義的對視,開門見山的問道。
裴遠揚一副無辜的表情說道:“我是經過你的同意才進來的,怎麼?不記得了?”
劉夏撓了撓有些蓬亂的頭發,才想起早上的那通電話。原來自己在睡夢中不知不覺的將自己出賣了。不僅告訴他自己家的地址,還告訴他鑰匙放在門板上麵。她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在那碗粥上麵。
每當黑夜無聲無息來臨時,劉夏總喜歡站在窗台前,遙望遠方,在那漆黑的夜裏尋找一點光芒。多少年了,她依然保持著這個習慣,亦然是她生活裏的一部分。學長曾問過她,在尋找什麼?她總是茫然抬頭,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期盼什麼?自己要的終究求不來,那虛無飄渺的幸福,如同海市唇樓般華而不實。
夜裏的風冰冷的吹刺著臉頰,窗戶前搖擺的風鈴發出“叮叮當當”清脆的聲音,盤旋在風中。劃破了夜空裏的安靜,劉夏微微的閉上眼睛,感受這夾帶寂寞的安靜。
“叮叮咚咚”門鈴的響起打破了這一切,看著地板上自己那短小的影子,她實在猜不出來,這麼晚了還會有誰來?孤家寡人,便是她人生最好的寫照,就不知道老天安排了如何淒涼的結局收場!
劉夏苦笑的搖頭,這麼晚了,難道是物業?拖鞋在地板上發出“踏··踏”的聲音。
“你好,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新鄰居!”裴遠揚站在門口露出他那標誌性的笑容,如同春日裏的陽光,讓人感到溫暖。
而劉夏卻害怕這種陽光照在自己的生命裏,因為習慣黑暗的人,猛然的暴露在陽光下。隻會像眼疾患者,拆開紗布看見那光芒萬丈的太陽,隻會再次刺瞎雙眼。
“你來幹什麼?”淡漠疏遠的語氣一直是她保護自己的武器,自己本來就和他沒多熟,不是嗎?
這樣的開場白仿佛在裴遠揚的預料之中,他不客氣的繞過劉夏,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說:“我今天熬的粥怎樣?還和胃口嗎?對了你那套嶄新的法國廚具,不會懶得一次也沒有用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