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1 / 1)

翌日,童惠和路文翔一起來到胡總辦公室,二人坐在沙發上。

胡總坐在老板椅裏,耷拉著眼皮在翻弄著報紙,他抬頭瞥一眼童惠和路文祥,慢條斯理地張開兩片紅得發紫的厚嘴唇上下一碰,崩出兩個字:“啥事?”然後,又低下頭慢不經心走馬觀花地看那張報紙。

路文祥急不可耐地說:“胡總,您為何停發童惠的工資?”

“很簡單,和領導吵架,不罰就停發工資。”他不軟不硬地說。

“啥時間你這樣規定的?”童惠快言快語地問。

“隨時便可規定。”胡總抬起頭接著說。

“你還講理不講理。”路文翔壓住怒火說。

“嗯!”胡總的鼻音大大拉長加重了。眼睛本來就小盡管瞪大也似小綠豆似的,黑眼珠和白眼珠凝固著再也轉不動了。

童惠壓低聲音:“胡總,你先別發脾氣,我把昨天發生爭執的前因後果給你講一遍。”接下來她滔滔不絕地講述一遍。

胡總垂頭沉默。

路文翔氣得咬牙恨,那拳頭握得咯吧響,恨不能像雨滴似地砸上去,但強壓下心裏的憤恨,禁不著說:“胡總,你利用手中的權利,把我們倆壓製到今天這一步,達到目的了吧?你高興了吧?那你就給童惠寫下崗通知吧!”

胡總那耗子眼一瞪:“我沒有說不讓她上班?”

那工資就停發了,你是啥意思?

“讓她看自行車。”

“你放屁。大學畢業給你看自行車呀。”路文翔的聲音提高到八度。

胡總忽地站起來,“啪”狠狠拍一下桌子,像狼嗥一般:“那好,如果不幹,就必須每月向單位交100塊錢的停薪留職費。不服,你告去。”

“我不告,誰不知道你是靠啥關係上去的,我就是想讓你嚐嚐疼和癢的滋味。”路文翔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揮著拳頭向胡總身旁靠近。突然,童惠一個大濺步跨過去堵在他麵前,大聲嚷嚷:“你幹啥?你想幹啥?”一邊阻止路文翔,一邊將他往外推。這時,隔璧和對門辦公室的人都出來了,拉開了路文翔。勸走了童惠。

當天下午,一位副經理打電話通知童惠上班,勞資料通知童惠領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