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手下留情吧。”陶蘇二人終於回來,一臉無奈苦笑,周坤斜睨著他二人似笑非笑,“你倆可算舍得回來了?”
“再不回來你都要把醉鄉閣買下來了。”兩人一臉怨恨的瞪了周坤一眼,“要贖蘭荷你自己拿銀子,我們隻管酒菜錢。”
“那就先緩緩再說罷。”周坤揮揮手,豔娘告退,身後一臉興奮的蘭荷幽怨而去,落淚送舊客,含笑迎新人,做這行當,哪個不想找個好人家,贖了身子去,可惜她的身份,莫說幾個權貴公子拿來耍弄一番,就是蹂躪鞭笞,又能如何?
“我與陶二合計了一下,認為事倒是可行,不過兄台不方便入夥。”蘇有德也不隱瞞,在座除了秦開斧都是明白人,有話直說倒顯得痛快。“絲綢與瓷器的生意怕兄台不懂,我二人的意思是,買賣還由我兩家來做,兄台隻管護送,買賣的風險我們各承擔一半,利潤分與兄台兩成,你看如何?”兩人一臉殷切的看著李博聞。
“若非我兄弟為你倆牽線搭橋,你倆連這生意都走不得,如今還須護送,還須承擔風險,才得兩成利潤,你倆這算盤打的精明了些。”李博聞仍在盤算得失,周坤一邊望著秦淮河,笑著代他答了。
兩人若非得罪不起周坤,怕早就翻臉了,先前周坤要酒要菜,無非就是逼迫兩人回來草率定計,如今這般偏袒,兩人怎能不恨,“最多三成,本錢可都是我兩家在出。”陶千裏狠了狠心說道。
“我兄弟要入夥,你二人不幹,怪的誰來?”又是周坤,依舊看著秦淮河,似乎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大笑起來,陶蘇二人怕李博聞入夥後,懂行了踢掉他兩家,才不敢讓他介入,如今聽了紛紛皺眉,李博聞索性靠在檀木椅子上,抱著肩膀看熱鬧。
“那周公子以為應該如何?”蘇千裏直接把話扔給周坤。
“我這兄弟一直四處走動交遊,不然今日也斷無給你二人搭橋一說,咦?你倒是清閑了。”周坤慢慢轉過頭來,看到李博聞一邊抱膀看著,笑罵一聲,這才繼續說道:“如今雖在金陵定居,卻也沒有多少人手,所以這押送的人還要你們來出,風險各半,我兄弟也照拿三成利潤。”
“可以。”陶蘇二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相對於西域貿易而言,一些人手工錢實在可以容忍。
“我說的利潤可不是絲綢與瓷器的利潤,而是你兩家往返一趟所有買賣的利潤。”周坤用手指推趕著酒杯,玩的不亦樂乎,陶蘇二人卻是一震,剛才蘇有德隻說絲綢陶瓷,行商不走單程,回來帶的西域奇貨賣到江南,利潤甚至比絲綢賣到西域還高出很多。
李博聞這才驚心,自己總想著賺錢,實在還是嫩了一些,果然是無奸不商,若非周坤點破,自己恐怕還蒙在鼓裏,不由對他投去感激一瞥,周坤依舊淡笑著看著陶蘇二人。
“這個自然,本就應該這樣,不過具體細節我倆還須向家裏通報一聲。”兩人一臉平靜的說道,似乎從來就沒從這方麵算計過一樣,李博聞點頭稱是,他也須得回去走動關係,幾人再次把酒言歡,卻多了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