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走近時，楚禛便聞見這丫頭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香味，再看她臉頰妝畫精致，雖是普通的脂粉香料，她似也竭盡全力將自己打扮得最漂亮。粉色的棉衣也是上等棉料，繡功針腳細密，圖紋精致。
雖沒見過，不過想，她應該就是祁襄身邊的另一個大丫環，沉香。隻是，她那話明顯就是衝著自己來的，盡管不喜，楚禛麵上不顯，隻笑著伏身說道：“想來這位漂亮的姐姐便是傳聞中的沉香姐姐，未然見過沉香姐姐。早便聽說姐姐國色天香，一直無緣得見，今天總算見了姐姐真容，可比傳說中美得多了。”
楚禛前世還是萬人景仰的公子時，比這種更加阿諛奉承的話聽了太多，想來這種讚美女人都該是受用的。沉香瞥了眼楚禛，雖然仍舊不喜，但已經沒有方才的鄙夷，冷然說道：“你既是咱們公子帶進府的，我原也不該說你什麼，隻是咱們做下人的，原本伏侍公子就是理所當然，要明白自己的身份，現在公子尚小，還沒有夫人，等將來有了夫人，你們再議論這樣的話，就仔細你們身上的皮。”
“姐姐教訓的是，妹妹謹記。”楚禛麵色恭敬，其實沉香的話並沒有錯，不過自己前世是萬人景仰的公主，那孤傲清高的性情已經深入到骨子裏去了，如今乍被一個王府裏的奴婢訓，楚禛心中有些不豫，但一想著自己要在遼王府裏立足，就得能屈能伸，便也就釋然。
沉香訓過話後，自不再理會楚禛三人，徑自進了穿堂。
方才見了沉香一直垂頭不語的二個丫頭見沉香離開，才不屑地撇了撇嘴，提著掃帚一邊掃著原就沒什麼髒物的地，一邊嘀咕：“明明自個兒做夢就想攀了那高枝兒去，整日打扮得跟畫裏人兒似的，偏在我們麵前裝清高。”
楚禛聞言，隻是淺淺一笑，跟二個丫頭客套過後，便要回房。想來，沉香經過方才聽到的話，縱然自己與她再親近，因著自己是祁襄從外麵帶進府的不同，也不會好生與她相與。罷了，順其自然吧！成大事者，又何必居著這事，隻等日後熟了，自己再告訴她自己早在府外已有心上人，絕不會惦記著祁襄便是。
想來，沉香是個機敏懂事的，會知道分寸。
心裏想著事，不知不覺已經轉過拱門，楚禛卻被一聲奇異的笑聲打斷思律。楚禛凝了凝氣，由於多年習武，聽力自是比一般人要強，聽著那女子的聲音，竟是添琴。
隻聽見她笑聲帶著嬌柔的喘息，說道：“爺，奴婢此生便是爺的人了。”
“放心，爺不會虧待你的。”
“奴婢能成為爺的女人，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奴婢隻希望，以後爺不要把添琴忘了。”
“你個小妖精，隻要這事一成，爺就把你天天捧在手心兒裏疼著，可好？”
“爺……”
兩人說完，接著又是一陣曖昧之音。楚禛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聲音，不自覺麵紅耳赤，心中不禁羞憤，逃似地回了房間。可冷靜下來，細想著那二個人的對話，又覺著不妥。那男子所說之事，究竟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