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身子還弱著,這外頭風大,你進屋吧!”雖有陽光,卻已是深秋,下午早早江麵上就起了風,船在飛快行進,頂板上秋風瑟瑟,青淺拿了件外衫給楚禛披著。
“嗯。”楚禛淡然點頭,折身與青淺一同進了房間。
還有三日路程才能到翰陽,楚禛倒是覺得清閑了。她悠然地躺在軟榻上,手裏拿著一本書,認真地看著。青淺見楚禛看得認真,便悄悄退出房間,怕打擾了她。
天色漸暗,廚房媽媽送了晚飯來擺好,青淺才去裏間叫楚禛,卻發現一個多時辰,楚禛手裏的書仍舊是那一頁,整個人就那麼斜倚在榻上,連姿勢都未曾變過。
“姑娘,該用晚飯了。”青淺走到楚禛身邊,輕輕地從手中把書抽出,看了一眼,故意笑道:“姑娘這書果真精彩呢!難怪拿著就舍不得放了。”
楚禛回神,知道青淺在笑她,卻不生氣,說道:“馬上就要到翰陽了,本來打算要去瞧雲家錦惜小姐,隻可惜我身上有傷,這一身血氣怕衝了她的喜氣呢。不若,你帶著禮,替我去看看,隻說待我傷好些,就去瞧她。”
“人家雲小姐才不在乎這些虛禮呢!前日你還沒醒的時候,就來瞧過你了。人家倒還怕,若你也喜歡公子爺,怕見了她一身喜服,觸目傷心呢!”青淺卻道。
“你這丫頭,這幾年功夫不見長,嘴倒伶俐了。”楚禛笑著點了點青淺的額頭。
雲錦惜住在三層東側的四間套房,與楚禛的房間中間隔了三個三間套房,從房間出來便是一條鋪著柔軟紅毯的廊道,兩側牆壁上掌了暗紅的橢圓燈籠,每個燈籠上都有一個燙金的“雲”字。
入夜後涼風襲襲,楚禛心情卻頗好,不知道幾年未見,雲錦惜是否還如當年一樣。
突然,廊道一端一個暗影飛速掠過。楚禛微微凝眉,因為光線並不太明,且距離有些遠,看得並不真切,且那暗影一掠而過,讓楚禛訝異的是那暗影掠過的方向竟是雲錦惜的房間。一瞬間,楚禛立即變得像隻刺蝟,頓時渾身刺毛豎立,警惕地往那廊頭靠過去。
雲錦惜是新嫁娘,明日下午就到翰陽,這個時候,她萬不能出現一點閃失。無論是雲家,還是祁襄,楚禛都欠著一條命債,她很自然地將保護雲錦惜的責任歸於自身。
楚禛從雲錦惜門口經過時並不進入,而是移步到廊端,隻見一個黑影一閃,又從廊子裏消失。楚禛走到方才黑影站的地方,竟發現雲錦惜房間的窗欞紗上有一個小洞,地上卻有一截燃了一半的香。
在宮裏呆的時間長,那香用於宮裏爭寵,楚禛自是見過的。沒想到,有人竟要這般陷害雲錦惜,看來她嫁進遼王府確是擋了別人的路呢!
她立即回身進了雲錦惜房間,看到雲錦惜一身新衣簇簇,此時麵紅潮紅,連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就連她身邊近身侍候的丫頭碧兒也麵色異常。容不得她多想,見桌子上一杯涼透的茶,端起便潑向這一主一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