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祁襄的手已經捏住喜婆的脖子,目光如刀在旁邊的丫頭身上剜過,厲喝一聲,“是誰下的毒?”
“奴、奴婢不知。”丫頭身子瑟縮發抖,低垂著雙目恐懼地盯著腳前地板,回話也是顫抖不明,似被這突如其來的驟變嚇懵了。
祁襄握住喜婆脖子的手一用勁,隻聽見“哢嚓”一聲,喜婆頸項被赫然捏斷,頭無力地偏倒在一側,端著托盤的丫頭親眼看到喜婆死在自己麵前,雙目圓瞪,死不瞑目的樣子,心中恐懼更甚。隻見鮮紅的血液順著嘴角一滴一滴落在地麵,那細微的聲音此刻在猶如一道道冬日裏的驚雷,在她心間炸響。
“說是不說?”祁襄目光幽深,有意無意地瞟著那丫頭,隻見那丫頭身體越發抖得厲害。
“你便是要審也不在這個時候。”楚禛此刻進遼王府並未直接走大門,而是做了一回牆上君子,見雲錦惜歪倒在一邊,臉色已然發青,唇色發紫,神情頓時一冷,她過去將雲錦惜扶起來,說道:“李靖不是給你配製過可解百毒的藥嗎?你怎不給她吃?”
祁襄回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瞟了楚禛一眼,說道,“你不是喝醉了嗎?怎的來了?”
“先別說這麼多,你先把藥拿來。”楚禛瞪著祁襄,他果真想將計就計,讓雲錦惜就這麼在他們的新婚之夜被人毒死?
楚禛隻覺心中陡然一寒,看著現在倒在她懷裏的雲錦惜,就像看到曾經的自己,在愛情裏她們都曾是那麼倔強地飛蛾撲火,都曾經那麼卑微,都一樣是別人捏在手裏的棋子。
“快點!藥!”楚禛臉色嚴厲地瞪著祁襄,雲錦惜現在的情況容不得一絲遲疑,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雲錦惜在自己麵前死去。
祁襄還從未見過楚禛動過怒,此時竟怔怔地聽了楚禛的話,將藥拿出來,還未遞過去,楚禛就一把搶過,打開蓋子,倒了一顆喂進雲錦惜嘴裏。跟在楚禛後麵進來的青淺趕緊倒了一杯水,遞到楚禛手裏。楚禛捏開雲錦惜的嘴角,灌了一口水,直到藥丸在她口中化開,才將雲錦惜放躺在床上,將被子掖好。
回過頭來,瞥了祁襄一眼後,睨向一旁幾乎縮成一團的丫頭,楚禛緩步走到那丫頭旁邊,用手抬起小丫頭的下巴,左右打量後,說道:“怎的瞧,她也不似有膽量做這等事,你莫不是瞧錯了。”
說罷,又瞟了一眼歪倒在一邊的沒了氣息的喜婆,用腳踢了踢,“怎知就不是她,我瞧著她這一身肥肉,許是把膽也給養肥了,貫會做這樣的事呢!”
又完,又睨向那小丫頭,笑問:“你說可是?”
那小丫頭見楚禛這樣說,立即點頭如搗蒜。雖然身體仍然抖如篩米,但楚禛卻瞧得分明,她心裏倒底是真害怕還是假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