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駕著馬車出了隘口,然後又從一條隱蔽的小道悄悄折回山上。大約走了十多分鍾,沉香公主透過馬車的車窗已經可以看到遠處有一些亮光。
那是一個很小的寨子,約摸隻有三十多間平房,山寨中央有一個大院,正是剛才鄧青練刀的地方。馬車在院子內停了下來,孟如下車招呼沉香公主和春玉進了一間房子。
等兩人在大廳裏坐下,孟如沏了一壺熱水,擺上兩個杯子,接著一聲不哼就走了。
沉香公主向四周望去,隻見大廳內陳設非常簡單,除了一張大桌子和十多張椅子外就已經空無一物,而且這些家具看上去都已經有好些年頭,幸好日常打理得還算幹淨,上麵並沒有灰塵。
“看,這個大姐姐好漂亮啊。”
“是啊,就像是仙女一樣。”
“噫,難道少主要娶媳婦了嗎?”
“不會吧,怎麼六姑我都沒聽說過?不過這位姑娘長得可真不錯呀,和我們少主還滿般配的嘛。”
正當主仆二人坐在大廳裏靜靜等候之時,屋外不知什麼時候站滿了人,她們指著屋內的兩主仆吱吱咋咋的議論不停。
沉香公主用目光一掃,發現這些人都是中年婦女和小孩。她們有的懷中抱著孩子,有的手中織著毛線,正用各種奇異的目光不停地打量著自己和春玉。還有幾個是十歲左右的小孩,男的女的都有,隻不過一個個都穿著武土服,手中不是拿著刀就是槍,看樣子都是剛剛從外麵回來的。
正當沉香公主若有所思的時候,屋外的人群突然靜了。
沉香公主抬頭一看,原來是鄧青到了。
這些人看到少主歸來,頓時一個個都不敢再議論,並且迅速散去。
鄧青順手把大門關上,抖落了身上的積雪,向二人行禮道:“公主殿下,真的很抱歉,我們這裏的都是些山野俗人,不識大體,請公主殿下見諒。”
沉香公主微笑道:“少俠太過客氣了,剛才看那些小孩身上全都透著英武之氣,少俠果然管理有方。”
鄧青露出一絲苦笑:“公主殿下,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看這裏地處偏遠,山裏又缺衣少糧,我隻好讓他們經常練練身子。山裏人,身體好了,病痛自然少,也不怕冷了,閑來無事之時還可以讓他們去打獵砍柴,給寨子裏補充點物資,再說練好了武功,也可以更好地保護山寨嘛。”
沉香公主聽了,忍不住摸了摸身上鄧青剛才所贈的那件外套,上麵就有好幾個補丁。也不知是何故,沉香公主突然又陷入沉思,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鄧青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兩人的對麵:“對了,公主殿下,在下想知道為何你會知道家父的名字?”
鄧青現在用的是聶無痕的身份,所以也隻能暫時認聶傲天為父。
沉香公主這才從沉思中走了出來,微笑著回答:“我果然猜得沒錯,你就是聶叔叔的兒子。聶叔叔是我父皇身邊最貼身的侍衛總長,你說我能不認識嗎?”
“侍衛總長?”鄧青失聲叫道,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怎麼一個山賊頭子,一下子就變成了皇帝身邊最貼身的侍衛?這不是引狼入室嗎?換了我是那個皇帝,估計天天都睡不著,說不定哪天就被他哢嚓一刀,國庫也被搶掠一空。
沉香公主當然不知道鄧青心中正胡思亂想,她點了點頭說道:“聶叔叔與我父皇情同兄弟,十年前他助父皇奪取了皇位,後來父皇封他為侍衛總長,他也就一直跟隨在父皇的身這,幾乎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