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朗月元帥一聲叫喝,會客廳的四周突然湧入十多名手持機弩的射手,所有的弩箭都對準了鄧青。
沉香大驚失色,叫道:“你們想幹什麼?”
朗月元帥小聲地說道:“公主,這個人很不簡單,臣懷疑他是銀月那邊派來的奸細,因此打算先將他拿下審問,若是搞錯了,那再把他放了也不遲。”
沉香本來已經心情不好,此間聽朗月元帥這麼一說,不由冷笑道:“元帥閣下,你要操心的事也太多了吧?鄧大哥一路保護著我,曾多次奮不顧身地與敵人血戰,其間更是負傷無數,此等忠義又何需懷疑?”
朗月元帥被沉香公主一頓斥罵,頓時不敢作聲,而鄧青被十多把機弩瞄準,卻顯得毫無懼怕,昂首挺立一言不發,麵容冷峻地看著朗月元帥。
沉香公主環視四周,大聲說道:“你們還不快快下去,難道想謀逆不成?”
沉香公主把這麼一頂大帽子扣將下來,這十幾名射手頓時一個個的臉色都變得非常尷尬,不過又不敢放下手中的機弩,隻是紛紛將目光投向朗月元帥,希望他能趕快定個主意。
朗月元帥臉色也是微微一變,解釋道:“公主,下臣也隻是小心行事而已,實不相瞞,最近我北部軍團之中也發現了許多奸細,企圖挑唆軍團造反,或引起軍團內部混亂,這些人好不容易才被我一一查出,並且秘密處置。”
沉香哪曾想過戰爭之中會有這麼多的陰謀詭計,聽朗月元帥這麼一說,也不禁愣了一愣,不過接著又爭論道:“元帥所說的雖然是事實,但鄧大哥的為人我信得過,何況在來這裏的路上,鄧大哥的義弟更是被銀月親王的人所殺害,試問鄧大哥又怎麼可能是銀月親王派來的人呢?”
鄧青聽沉香提起孟如的事,麵上的青筋不禁微微跳動,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右手不由自主地輕輕按在了刀把之上。
朗月元帥何等機警,早就察覺到鄧青的臉色變化,於是把沉香公主拉到一旁,盡量離鄧青遠點,這才小聲地說道:“公主殿下,你太容易相信人了,你說鄧青的義弟被銀月大帝的人殺害,那是你親眼所見的呢?還是道聽途說而來?”
沉香被朗月元帥這麼一問,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確實,對於孟如的死訊,她也隻是聽李大叔打聽回來的,根本就不是親眼所見,事實上孟如是不是真的死了,在她心中一直還抱有那麼一絲希望。
沉香沒有說話,但朗月元帥卻從她的表情知道了答案,於是繼續說道:“公主殿下既然沒有見到事實,那這一切就可能是有人處心積慮製造出來的陰謀,臣甚至有可能懷疑,那鄧青的義弟隻是去了向銀月大帝報告消息,因此才以假的死訊相告,以免公主起了疑心。”
朗月元帥的話雖然基本上隻是猜測,但聽起來竟然也有一定的邏輯,換了是誰都會覺得會有這樣的可能,因此令沉香一時間有點半信半疑。不過當她想起這一路之上鄧青和孟如的所作所為,以及鄧青的真實身份,馬上就疑慮全消了。
“元帥閣下,你實在是過慮了,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鄧大哥其實並不姓鄧,他的真實身份是父皇身邊的侍衛總長,聶傲天聶叔叔的兒子,聶無痕。”沉香小聲在朗月元帥的耳邊說道。
朗月元帥得知鄧青的真實身份,麵上不禁露出驚訝之色,抬頭望向鄧青,小聲地嘀咕道:“他是聶傲天的兒子?”
沉香點點頭說道:“是的,由於聶叔叔不幸遇難,為免路上惹出無謂的事端,聶大哥才讓我將他的真實身份隱瞞,若不是元帥起了懷疑,我也不會透露實情。”
鄧青見朗月元帥和沉香公主站在一邊竊竊私語,偶爾還以複雜的眼神和目光看看自己,心中不禁也有些焦慮,特別是十多把機弩對著自己,那感覺就仿如芒刺在背,渾身都感到不自在。
“看來不顯露點手段,這狗屁元帥還真的把我當做是個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反正公主就在這裏,我想就算他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對我怎麼樣。”鄧青心中有氣,眼中不禁流露出戾氣,右手緊緊地握住了腰間的刀柄。
此時所有的射手都將心思放在朗月元帥的身上,看他正與沉香公主小聲談話,但又沒有新的指示,一個個都急得像是那熱鍋上的螞蟻,哪裏還會發現鄧青的眼神變化。
這個時候,鄧青突然出手了。他的動作快得驚人,刀光一亮,會客廳裏頓時被一陣耀眼的刀光所覆蓋,一陣淩厲的刀氣洶湧而來,十幾名射手隻覺得手中的機弩一輕,才發現就在這一瞬間,十多把機弩已被削去了大半,破碎的零件劈裏啪啦掉得滿地都是。
刀光一閃即收,鄧青仿佛從來都沒有動過一樣,依然傲立在場中,而十幾名射手早就傻了眼,一個個呆若木雞,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眼中盡是驚慌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