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場的這邊,奧多騎兵才剛剛再一次發起衝鋒,還差兩三百碼才能衝入對方的防線,突然見到對方的陣地上密密麻麻地來了一大票的援軍,眨眼間便把殘缺不全的防線堵了個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心中不由大駭,馬上緊急勒停戰馬,立在遠處觀察敵情變化。
那名奧多軍副將看見遠處高舉著一麵“歸”字大旗,心知是歸流元親率大軍到了,不由小聲呻吟道:“實在是天亡我也,想不到我幾千精騎竟然被這幾百名步兵折騰不止。”
原來剛才這名副將眼看奧魯夫元帥親率主力將至,害怕因為無法完成既定的任務遭受元帥處置,於是便催令騎兵團不停地發起衝鋒,企圖將這幾百名玄武甲兵殺退,為主力大軍掃平前進的道路,這樣說不定還能將功折罪,最起碼也能留下自己的項上人頭。
不料鄧青所率的甲兵驍勇異常,麵對奧多騎兵的反複衝鋒依然寸步不退,並且利用各種的障礙物不停地為戰馬製造麻煩,令騎兵們進也不行,退也不是,最終付出了兩百多騎的代價,還是無法通過這條看似極為單薄的防線。
眼看玄武軍主力已到,副將知道以自己這點兵力再也無力攻破這條鋼鐵防線,因此才心生死念。
正在此時,一名輕騎策馬來到他的身旁傳令道:“元帥大人有令,命蒙多將軍前去會見。”
副將慘白著臉應道:“蒙多將軍已經為國捐軀,等我去見元帥吧。”
那名輕騎先是愣了一愣,然後便帶著這名副將回中軍車帳處。
其他的騎士看著副將離開,心知他此去凶多吉少,一個個都報以目光相送。
話說這奧魯夫元帥親率了十萬大軍前來圍剿北部軍團,不料大軍開拔來到陣前,卻發現之前派出的五千精騎竟然還在營外徘徊不前,仿佛將自己帥令置之腦後,頓時氣憤不已,命人宣那蒙多前來,要問個究竟。
不料傳令兵出去了半晌,帶回來的卻是一名副將,奧魯夫不禁疑惑道:“蒙多那家夥去哪裏了?難道不敢來見本帥嗎?”
副將跪倒在地上,顫栗著回答道:“稟報元帥,蒙多將軍已經為軍捐軀。”
奧魯夫及身邊的眾將素來都知道蒙多的勇猛,此時聽到他竟然戰死沙場,臉色都不禁悚然而動。尤其是大軍未動,先損大將,此乃極為不祥的預兆,奧魯夫不由大驚問道:“什麼?蒙多將軍戰死了?怎麼死的?”
副將不敢有所隱瞞,於是便將整個過程一五一十地如實說出。
眾將聽了皆是神色凝重,特別是聽到蒙多竟然是被一名用刀的年輕軍官殺死之後,有幾個還驚訝地叫了出聲。
“用刀的年輕軍官?難道是他?”
奧魯夫皺著眉頭自言自語,偶爾抬頭用目光探視其他將領的反應,卻發現他們同樣正在以詢問的目光探詢自己的想法。
忽然將領的隊列裏站出一人,中氣十足地說道:“元帥大人,數天前聖師的大弟子伊萬先生在大營旁邊的樹林遇害,據醫官檢查是被人用刀殺死,這一次蒙多將軍遭受同樣毒手,屬下懷疑這會不會是由同一個人所為?”
奧魯夫發現說話的是葉菲姆將軍,是軍中一名資曆很老的將軍,於是向他點頭應道:“將軍所說的我也甚有同感。此次出征之前變故頻生,聖師大人與那東海霸刀決戰之後便音訊全無,而伊萬先生又慘遭毒手,現在連聖師的親侄蒙多將軍也為國捐軀,以後萬一再遇見聖師大人,我也真不知該如何交待了。”
聽見奧魯夫元帥話語之中充滿了無奈,葉菲姆將軍一時間也無言以對,拱了拱手便悻悻退回隊列。
此時馬特維軍師獻言道:“元帥大人,現在兩軍決戰在即,聖師大人的事情不妨先放上一放,等我們把這一仗先打贏了再說。”
奧魯夫身為大軍元帥,當然不會僅僅因為死了幾個部下就對誰交待不了,剛才也是隻惺惺作態而已。現在馬特維軍師的及時獻言,正好給了他一個台階下,於是便乘機說道:“軍師說的極對,兩軍決戰在即,私情得先放在一旁。”
馬特維軍師繼續道:“元帥大人,先鋒團出師無果,理應問罪,不過蒙多將軍已經以身捐國,我們還須以厚葬待之。”
奧魯夫心中當然是樂得順水推舟,當下朗聲道:“先鋒團作戰不利,挫我大軍銳氣,指揮官依法當誅,來人啊,把他推下去,斬首示眾!”
那名副將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此時聽到奧魯夫果真下令將他斬首示眾,不由嚇得身子一軟,整個人趴在地上不停地篩動。馬特維軍師連忙喚來兩名衛兵,才將他拉了出去斬首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