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女的也給我銬起來!”
龐學峰一聽就怒了,果然是有什麼樣的領導就有什麼樣的下屬啊,特麼的這也太不分青紅皂白了吧!
“特麼的你們憑什麼給這位女同誌上手銬,你們還是警察嗎?有本事衝我來。”
說話間,一個警察壓根兒極不理叫喊的龐學峰,拿著手銬就朝徐燕茹走了過來,眼中還帶著那猥瑣的笑意。
徐燕茹到沒有什麼生氣的意思,隻是凝神盯著孫全順問道,“孫副所長,你確定你不僅不放人,還要把我也給銬起來?”就在說話的瞬間,一股高位者的威壓立時彌漫全場,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微微一個愣神兒。
孫全順也出現了刹那間的疑惑,然後強行讓自己清醒,不耐煩的一揮手,那意思就是說廢話少說了,示意手下趕緊的照辦,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
確實,在他眼裏,一個小小的社區居委會主任還不夠這個份量,隻要給你整一個衝擊國家機關,妨礙辦公,擾亂社會秩序,勾結非法組織成員的罪名,那還不是想怎麼拷你怎麼拷你,還有你說話的份兒?
徐燕茹也沒有說什麼,不慌不忙的拿出了自己的電話,“喂,曲局長嗎?嗯,我小徐啊,對,我現在就在勝利路派出所呢,我們社區的一個小夥子被帶來協助調查,可當我趕到的時候發現,人已經被關進審訊室裏了,還給戴上了手銬,我甚至還發現了警用電擊器,咱們公安係統現在協助調查都升級到這待遇了?”
“嗯,對,這還不算完,我來派出所裏了解情況,結果人家孫副所長估計是看我不順眼,也要給我戴上手銬呢!”徐燕茹不疾不徐的說著電話。
“嗯?您剛從陽湖市開會回來?快下高速路口兒了?行,那我就幹脆在這裏等您了,反正您也正好路過,好的,待會兒見。”
徐燕茹說完就掛掉了電話,然後伸出了自己白皙的玉手,“來吧,不是說要給我上手銬嗎?快點兒吧。”
此時正準備給徐燕茹上手銬的年輕警察愣在了原地,克奧,他傻叉兒嗎?剛才他當然傻叉兒了,不僅要給徐燕茹上手銬,還毫不掩飾眼中的猥瑣之意。現在還傻叉兒嗎?當然不敢再傻叉兒了,敢當著孫全順這個副所長的麵這麼明目張膽的找外援的,能是個善茬兒嗎?
傻叉兒?你不傻叉兒你來。
年輕警察猶豫的看向了孫全順。
孫全順聽到了剛才徐燕茹在電話裏說的話,不禁也是眉頭微微一皺。
你說孫全順他囂張嗎?確實囂張,放任手下違規執法不管,看到手下對普通人員動用管製器具不問,就算徐燕茹不是國家編製內的公務員,那好歹也是國家承認的基層工作人員吧,要不社區工作人員的工資怎麼能由政府來支出呢?
可他孫全順就是囂張,老子管你那麼多呢,說上銬子就上銬子!老子的地盤兒老子說了算!
可你說他孫全順傻嗎?他不傻,在基層派出所工作過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個能有機會和各種三教九流打交道的地方,察言觀色,聽弦覓音,那都是基礎的不能再基礎的功課了。
所以這會兒孫全順也不禁開始琢磨起來了,看樣子,這個徐燕茹剛才所打的電話不像是裝的,在派出所幹了都幾十年了,這點判斷的能力孫全順還是有的。
可是他們街道派的大所長姓周,這個也是勝利路派出所裏唯一一個能壓得住孫全順的人,但是孫全順和周所長向來有矛盾,而且經過這幾年的不斷滲透,漸漸的有和周所長比肩爭鋒的意思了,所以細說的話,孫全順心裏也不是太拿周所長當回事兒的。
況且剛才徐燕茹的電話裏說那人剛從外地開會回來,這就更不可能是老周了呀,老周前天開始血壓就高的離譜兒,現在還在醫院輸液觀察呢,這在所裏誰不知道啊?
那能是誰呢?勝利路派出所的上級單位是北關區公安分局,可北關區公安分局那裏我還是比較熟悉的啊,從沒有聽說過哪個主要領導是姓曲的呀!
正在這時,一個和孫全順走的很近的老警察突然走到他的旁邊,小聲說道,“所長,您看她說的是不是……那個曲局長?”
剛才就說過了,他孫全順囂張,但是他不傻,經老警察這麼一提醒,他也似乎終於想到了什麼,“你是說,市局的大局長,曲天臣?”
可能嗎?誰特麼的知道可不可能!
不過孫全順知道,現在,這是唯一的可能!
想到這裏,再次看向徐燕茹,孫全順突然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
陽江高速上,一輛奧迪車正從陽湖市方向往江林市方向駛來,已經接近江林市的路口兒了。
一個眉毛清淡,但卻鼻梁格外提拔的中年人收起了電話,若有所思的望向了窗外。
這個人就是曲天臣,江林市公安局局長。
“曲局長,你可真夠忙的,這才剛從陽湖學習回來就有任務了?”說話的是市公安局紀委書記常在星,但有意思的是,他卻並不是曲係的人馬,而是市局黨委書記付誠付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