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妃說道,“得了,不和你鬥嘴皮子了,你的傷小峰豁出去命給你治好了,現在該說說小峰的事情了吧?”
一聽這話茬兒,郭美媛頓時一臉的認真,“你是說那個讓我幫忙打通眼科醫院方麵的關係是吧,沒問題,我這就給我爸打電話,他是醫療係統的主管領導,一定能說得上話。”
說著拿起手機就開始撥號了,可就在郭美媛撥號後五秒左右的時間,郭美媛的房門外卻想起了一陣手機鈴聲,龐學峰和薑明妃聽不出來,可郭美媛卻沒有理由聽不出來呀,“嗯?”
郭美媛把房門打開後,一個年紀約有五十多歲,鬢角微白,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人正在門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呦,今天這是怎麼了,我的寶貝女兒這是有了特異功能了?怎麼我正準備按門鈴呢你就直接給我電話打過來了?”
郭美媛看著自己的老爸郭長勳,“老同誌,你怎麼在我家門外呀?”
“這不剛局裏開完一個會,我看著反正離你這裏也不遠,這不就過來了嗎?怎麼,還生老爸的氣呀?”郭長勳目光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
就在前幾天,郭長勳還因為女兒的婚嫁問題和郭美媛鬧得很不愉快,不是因為郭美媛不想去相親,而是在郭美媛的內心深處,那一道醜陋猙獰的傷疤讓她有著一種潛意識裏的自卑,雖然表麵上她傲氣的不行。
“嗨,還生什麼氣呀,這不正打電話找您老人家有事兒呢嗎?老同誌快進來快進來說。”
郭長勳被自己這唯一的寶貝女兒給弄的頓時摸不著頭腦了,根據父女倆以往的戰鬥經驗來看,沒個十天半個月的,關係是不可能好轉的!可瞧今天這熱情勁兒,這是唱的哪一出兒啊?
但是當郭長勳一進門,看到躺在自己女兒床.上的龐學峰時,臉色一下子就變的難看了起來。
難看,能不難看嗎?你家閨女如果還沒有出閣兒呢,床.上就躺了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你的肺不給氣炸了才怪呢!
郭長勳剛才的和顏悅色立馬不見了,“媛媛,這是怎麼回事兒?你給我解釋一下!”
龐學峰一看這情景兒,也猜到了這位八成就是郭美媛的爸爸,也就是那位衛生局的局長了,瞧這事兒給鬧的,本來還想找人家辦事兒呢,可事兒還沒有辦就被人家給捉“奸”在床了。
薑明妃認識郭長勳,“叔叔您來了,您聽我”
“妃妃沒事兒,你坐吧,我來說。”郭美媛並沒有驚慌,對薑明妃說道。
這就是在外科當醫生的好處了,心態穩,遇事不慌。
別的不說,尤其是在急救中心,大多數時間都是和一些個受傷啊流血啊什麼的打交道,要是一遇事就慌的話那能成?趁早別幹了。
“爸,您先來一下,我有事要單獨和您說。”說完,郭美媛就先一步走進了主臥旁邊的小臥室。
郭長勳又是一個納悶兒,爸?自己的寶貝女兒自己能不知道?自從大學畢業後,郭美媛就開始整天沒大沒小的老同誌這老同誌那的,後來敢情叫順了連改也懶得改了,多少年都沒有正兒八經的叫過一聲爸了,今兒這是怎麼了?
郭長勳也不想那麼多了,跟著也進了小臥室。
半個小時過去了,當小臥室裏的煙味已經開始向外邊擴散的時候,郭長勳和郭美媛終於出來了。
郭美媛倒是沒有什麼,可郭長勳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疑惑,感激,懷疑,驚訝,不解,放鬆,自責,等等平時根本不可能在一張臉上同時出現的表情,此時竟然還就同時出現在了郭長勳的臉上。
龐學峰此時已經從被窩裏出來了,第一次是誤會,可隨後再繼續待著不出來那可就是有點兒不講究了。
郭長勳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龐學峰,路過門邊兒的小垃圾筐時,一眼就看到了先前被清理掉的傷疤碎塊。
郭長勳在醫療係統裏工作了大半輩子了,雖然現在當上了領導開始搞行政工作了,可本身也是外科醫生出身,郭長勳這點兒眼力勁兒還是有的,傷疤碎塊是真是假一看便知,做不了假。
“郭叔叔,我剛才內個什麼”龐學峰心想無論如何得解釋一下啊,要不然你一個年輕大小夥子躺在一個大姑娘的被窩裏,還被人家老爸給逮了個正著,這不廁所裏打燈籠,找死嘛!
哪知郭長勳卻停住了腳步,認真的看著龐學峰說道,“龐學峰是吧,事情媛媛都已經告訴我了,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我不相信,別的不說了,我代表我的全家人,謝謝你了!”說著,郭長勳就慢慢的彎了個九十度的腰,鄭重的朝龐學峰鞠了一躬。
而郭美媛也跟著父親鞠了一躬,再次鄭重的表達了自己對龐學峰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