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
敢情兒這還真的是在對我說話呢!
可是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什麼榮副縣長啊!
說話間龐學峰立馬就看向了榮欣的命輪,然而無奈的是,榮欣的命輪中所透露出來的氣息陌生的很,自己從來就沒有見過這個人,更和她沒有任何的交集。
這就奇了怪了,可為什麼剛才她對自己說話的語氣就好像是前不久才和自己見過麵兒似的呢?
“你好,榮副縣長,你是在……和我說話嗎?我們好像……沒有見過麵兒吧?”事到如今什麼也別說了,鼻子底下那玩意兒不是叫嘴嘛。
然而榮欣卻並不在意,看著龐學峰很是迷人的微微一笑,然後就再次的戴上了太陽眼鏡,“得,這會兒也不是敘舊的時候兒,先來跟我說說吧,眼前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榮欣指了指地上的武景堂他們。
也許是鹹井莊的老百姓們被武景堂和吳家和聯合起來欺壓的太久了,也許是剛才榮欣那番話裏所透露出來的信息給大家注入了一針強心劑,這還沒有等武彥斌和龐學峰開口說話呢,立刻便有一個衣著破舊,滿臉老淚的老太太第一個站了出來揭發武景堂。
人們就是這樣,不管是什麼事兒,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有了第二個就會有第三四五個,所以之後,人群終於徹底的爆發了,除了武景堂的嫡係族人一個一個的麵麵相覷之外,其他的所有村民們幾乎一瞬間就把榮欣給包圍了。
“榮縣長啊,我聽說過您,您可是個好官兒啊,我們家老頭子前幾天的時候兒去世了,咱們這裏有在大路上擺靈,為死去的人籌個上路錢的老習慣,為是就是圖個眾人出錢路才寬,到了陰間鬼不纏,不過往常的時候兒少的兩三塊,最多的也就是才收個二十塊錢而已。”
“可是那天倒好,在武景堂的指使下,他的侄子武連成帶著聯防隊的人二話不說就跟著我們來到了大路上,不過他們卻什麼都不幹,就是隻管收錢,可是收了錢之後一分都沒有給我們也就算了,可他們卻愣是張口就給人要五十,人家那一個個過路的司機雖然不情願的給了,可是誰給了錢後不得罵我們家貪財心黑呀!”
“我老婆子撿了一輩子的破爛兒才供兩個孩子都上了大學,可就是當年都快要凍死的時候兒我也沒有偷過人家一個煤球啊,榮縣長,我老婆子心裏冤枉啊,我老頭子被人就這麼罵著走了,那也是死不瞑目啊!”說著,老太太心中的委屈終於完全的爆發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失聲痛苦了起來。
可不是嘛,老一茬兒的人都相信這人死後有靈,生前人品好廣積德的話,死後那是可以升天的,然而老太太的老伴兒卻是在人們一片片的罵聲中離開了,這讓老太太的心裏怎麼能不委屈呢!
榮欣原來是分管縣裏的經濟工作的,雖然也對鹹井莊村的亂象有所耳聞,不過畢竟了解的不是那麼的具體,況且還有吳家和的親叔叔,原分管縣裏警務工作的吳懷海替他壓著,所以沒有想到鹹井莊村兒的情況竟然已經到了如此駭人聽聞的地步。
而每一個前來揭發的村民都有一段兒被武景堂欺壓的經曆,更有一位村民自曝,自己已經被武景堂暗中勒索錢財達三年之久了,而他之所以一直這麼默默的忍受著,就是為了能讓自己那患有先天忄生輕度羊羔瘋的小孫子能夠就近在村裏的小學裏邊兒上學。
這位村民除了會種地務農之外也沒有什麼別的專長,一年的收入就那麼點兒,已經快要被武景堂給壓榨的活不下去了,說著,居然還拿出了隨身帶著的遺書,要不是今天榮欣的到來,他已經準備第二天就要一頭撞死在縣政府的大門前了。
聽著這一個個血淚的控訴,榮欣的臉色也是越來越沉。
不過前來揭發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於是在榮欣當場宣布,讓各位受害的村民連夜把自己的經曆寫成書麵材料,明天自己將會同縣公安局的人親自來到鹹井莊村做現場公開審理,之後,村民們才終於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榮欣這才又聽取了龐學峰,武彥斌,鳳英嫂子等人的敘述,對眼前兒的武景堂事件做了一個全麵兒的了解。
然而按說榮欣這都已經了解過了,之後該作為縣長的榮欣做最終決定了,不過這個時候兒榮欣卻意外的看著龐學峰說道,“原來你叫龐學峰啊,那好小龐,你來說說,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龐學峰也是有點兒納悶兒,有您作為副縣長在場,這事兒怎麼也輪不到我來發表意見吧!
可是當龐學峰回想起榮欣在先前對待吳家和這種敗類所表現出來的冰冷態度時,立馬的就明白了榮欣的意思,“問我?那好吧,依我看呐,這就是一起因為分贓不均,而導致的村支書一係和村聯防隊之間的暴力械鬥而已。”
說完還再次的想了想,“嗯,就是這樣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