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再加上這麼明顯的變化,於是小女孩兒的媽媽立刻就驚訝的問道,“丫頭,你這會兒感覺怎麼樣了?”
小女孩兒眨著明亮的大眼睛看了看龐學峰,又看了看自己的媽媽,雖然從眼睛裏能明確的看出來她確實是有感受的,不過畢竟還隻是一個四歲左右的孩子,再加上或許遺傳了媽媽那不太會說話的特點,於是憋了半天之後,愣是沒有說出來什麼。
“丫頭,你這會兒還有沒有想咳嗽的感覺呀,心口兒被咳嗽震的還疼不疼了?”雖然不太會說話,不過還是當女馬的了解自己的女兒。
“一點兒都不疼了,媽媽,我想回家找圓圓她們玩兒。”怎麼說也還隻是一個小孩子,這一好了之後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居然就是玩兒。
小家夥從來就不會撒謊的,原來小家夥兒病的最厲害的時候兒,隻要一開始咳嗽就先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因為咳嗽的太過劇烈,震的心口兒都發疼。
於是小女孩兒的媽媽一看,立刻就激動的對龐學峰說道,“小兄弟,真的太謝謝你了,我……”
龐學峰從先前的事情中就已經看出她不太會說什麼客套話了,於是立馬說道,“大姐,沒事兒的,隻要這個小偏方對孩子有用那就比什麼都強。”
周圍的乘客一看,雖然有的還是半信半疑的,可也有一部分人立馬的就對龐學峰豎起了大拇指,更有的人已經開始向龐學峰現場學習按摩的具體穴位和手法了,反正也沒有任何的副作用,於是沒有辦法,龐學峰隻能繼續的演下去了。
隨後不出所料的,對龐學峰的這一手兒無比好奇的郜東慶也再次找著話題和龐學峰聊了起來,由於先前對郜東慶的印象已經略有改觀,於是龐學峰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著話兒,隨後又閉上眼睛小目米了一會兒,就這麼不知不覺間,中巴車終於到了這次的終點站。
不過因為錯過了先前那趟車的時間而改為現在的這趟車,所以這趟車的終點站並不到紅旗鄉采桑鎮,而隻是途徑口店兒縣縣城而已,於是龐學峰下了車之後隻好再次的轉了一次車。
所以等真正到達口店兒縣紅旗鄉采桑鎮的時候兒,早就已經過了飯點兒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半都多了。
然而龐學峰的心裏畢竟有事兒,再加上之前因為張月還有在西客站的時候兒耽擱了太長的時間,所以龐學峰也就沒有心思吃飯,而是立即就開始打聽起華雪蓮所說的那個半瘋半癡的老頭兒的事兒。
口店兒縣雖然不是江林市最落後的一個縣,不過龐學峰下車後一看,也比他的老家岩西縣強不到哪裏去。
得了,啥也比說了,這次可不是來旅遊的,開始打聽吧。
正琢磨著要找誰打聽一下兒呢,身邊兒正好經過了一個年輕人,龐學峰順著他出來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是一個網吧。
於是龐學峰立馬就打消了自己的念頭兒,不是對年輕人有偏見,龐學峰本身也就是年輕人嘛,隻是在龐學峰的意識裏,整天泡在網吧裏的人大多是一些個遊手好閑不務正業的家夥,不可信,所以隻能繼續尋找打聽的對象。
然而這四下裏一看,正如當初華雪蓮所說的那樣兒,在采桑鎮開往縣裏的長途車停車點的不遠處,就有著一家采桑鎮供銷社的招牌,而這個時候兒,就在供銷社門前的一顆大樹下麵,幾個老太太正圍在一起玩著一種叫不出名字的黑色的,長條狀的骨牌。
嗯,還是老人說話靠譜兒。
於是快走了幾步之後,龐學峰就來到了老太太們的麵前,然後對著其中一個戴著銀耳墜的老太太說道,“大媽,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兒。”
老太太一看就是實在無聊了才在這裏打牌玩的,於是聽到了龐學峰的話之後並沒有介意自己的牌局被人攪了,而是嗬嗬一笑就露出了那已經掉了好幾顆的一嘴牙,“孩兒啊,啥事兒啊?”
一聽這帶著一口濃鬱地方氣息的方言,龐學峰立馬就感到了一陣的親切,“大媽,是這麼回事兒,聽說咱們采桑這裏在好幾年前曾經來過一個半瘋半傻的老頭兒,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兒?”
戴著銀耳墜的老太太眨巴了眨巴眼睛,“半瘋半傻的?要飯的?”
龐學峰想了想,要是按照當初華雪蓮所描述的老頭兒的樣子,雖然時好時瘋的,可還真就是一個要飯的,“應該不是要飯的,不過那個老頭兒的腦子好像有點兒問題,有時像個正常人,可有的時候兒就有點兒瘋瘋傻傻的感覺了。”
聽龐學峰這麼一說,老太太頓時就納悶了,“孩兒啊,要說一個要飯的,那每年路過俺們村兒的都得有好幾個呢,可你說這不是要飯的,隻是腦瓜子不正常的俺還真的想不起來,誒對了孩兒,你說的這是啥時候兒的事兒啊?”
“大概六年前吧。”
“六年前?不記得有這麼個人啊!”老太太使勁兒的想了想,可最後還是說道。
然而龐學峰的話剛說完,戴著銀耳墜老太太對桌兒的另一個頭發全白的老太太立馬就笑著說道,“俺說老姐呀,你老糊塗了吧,你在你那五個孩子那裏輪流著住,如果俺沒有記錯的話,六年前的時候兒你應該正好在你縣城裏的閨女家住呢吧,你能記得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