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在打開病房門兒的一瞬間,毫無防備的,章迎富和耿玉珊正好兒就四目相對在了一起。
姍姍?
真的是姍珊?
真的是那個自己曾經無比疼愛的姍姍?
然而當看到那一頭烏黑的長發,以及那一張秀麗的麵容的時候兒,章迎富忽然間就不再懷疑了,不錯,這就是姍姍,這就是那個讓自己百般嗬護卻又朝思暮想的妻子。
而且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巧合,耿玉珊今天穿的這件兒白色的連衣裙,正是當初章迎富第一次遇見到她的時候兒所穿的那一件兒。
於是刹那間,章迎富就有了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仿佛一下子就又回到了當初和耿玉珊第一次相遇時的那一刻,陽光明媚,微風徐徐,平淡無奇的世界裏好似頓時就充滿了不一樣的神采。
於是就在章迎富不知不覺眼眶開始濕潤的時候兒,下意識的就想要去牽耿玉珊的手。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兒,章迎富的腦海裏頓時就出現了當初自己家的廠子被法院給強製執行的一幕,父親章雲德憤怒不甘但卻又無可奈何的眼神,母親霍巧英頓足捶月匈幾欲暈倒的哀傷……
所以同樣是在刹那之間,章迎富就像是被電擊了似的,隨著一個哆嗦,猛然的就又回到了現實,然後在迅速的抹去了眼角兒的淚滴之後,臉色立馬的就沉了下來,“你……你怎麼來了?”
然而聽到了章迎富的話之後,耿玉珊卻並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的走進了病房,然後隨手就把門兒給關上了。
不過與此同時,耿玉珊也看到了病房裏的龐學峰,然而隻不過在眼中閃過短短的一絲驚詫之後,立馬的就恢複如常。
隨後耿玉珊輕輕的一咬銀牙,在章迎富萬萬沒有想到之下,居然噗通的一聲兒就跪到在了章迎富的麵前,緊跟著一個響頭就磕在了地上,“迎富,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財迷心竅,我愛慕虛榮,你打我吧,你罵我吧!”
說完,也不等章迎富有什麼反應,竟然嗚嗚嗚頭也不抬的就哭了起來。
看著耿玉珊那不停扌由泣的雙肩,剛剛才狠下心來的章迎富頓時就再次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直到愣了半天之後,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耿玉珊,我不會打你也不會罵你,不管你今天來是為了什麼,先起來再說吧。”
耿玉珊這才慢慢的站了起來,“迎富,我知道,當初我做了一些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咱爸和咱女馬的事情。”
可是剛說到這裏的時候兒,章迎富就立馬的打斷了他的話,“耿玉珊,有什麼事兒你就直說吧,畢竟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然而耿玉珊卻依然自顧自的說道,“迎富,我知道當初那件事情對你的傷害有多大,我也不敢請你原諒我,但是請你相信,我當時真的隻是一時的鬼迷心竅才被譚誌傑給蠱惑的,其實我的心裏還是愛你的。”
不過聽到這裏的時候兒章迎富卻有點兒聽不下去了,然而卻依舊耐著忄生子說道,“等等,耿玉珊,你的意思是說,你承認當初勾結譚誌傑作偽證坑害我們一家的事兒了?”
哪兒知道耿玉珊卻說道,“迎富,我真的沒有啊,我隻不過是當初的時候兒愛慕虛榮,這才沒有抵擋住譚誌傑對我的訁秀惑,這才最後和他……”
章迎富這下兒就聽不明白了,你既然今天不是來認錯的,那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這要是在當初的話,章迎富一定會毫不留情的質問她,可是現在不同了,因為他遇到了自己的兄弟龐學峰,這一切都已經不是事兒了。
於是章迎富想了想之後,不疾不徐的問道,“耿玉珊,我不明白你今天這話的意思。”
聽到章迎富這麼一說,耿玉珊當即就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兩樣東西,章迎富一看,居然是譚誌傑的身份證和房產證。
耿玉珊說道,“迎富,我當初真的錯了,不該聽信譚誌傑的花言巧語,更不該這山望著那山高,這不,譚誌傑的身份證和房產證都被我給帶出來了,我知道當初他們就是用這種辦法對付你的,現在我們有機會了,我們也可以用同樣兒的辦法對付他們,你看怎麼樣?”
看到這裏的時候兒,章迎富才終於知道耿玉珊今天來的目的之一了,那就是同樣兒向當初的譚家人一樣,用這種卑劣的手段炮製出一份兒假的轉讓協議什麼的,然後趁著譚誌傑爺兒倆已經被派出所收押的空檔兒,先把譚誌傑家的房子給搞到手再說。
然而想通了這些之後,章迎富卻並沒有一點兒欣喜若狂的意思,反而心裏不由的就是一陣哀傷,同時再一次徹底的看清楚了耿玉珊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