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欣的父母所住的景江別苑別墅小區是銅餘縣房價最高的高檔住宅區了,要說起來的話,景江別苑在銅餘縣各樓盤中的地位就相當於江林市的水郡豪庭小區,以榮欣的父親榮耀威的身份和身家,住在這裏倒也完全的合乎情理。
而龐學峰這個時候兒就坐在大路中間的一輛出租車裏等紅燈呢,因為景江別苑門前的人行道上有電力施工人員好像正在維修高壓線路,所以臨時的把那一段路的一頭兒給攔起來禁行了,於是出租車就隻能等紅燈過了以後再從另一側給繞過去才行。
不過從龐學峰這個時候兒的位置向西看去,就正好兒的能看到景江別苑的大門兒,而榮欣此時居然已經在小區的大門那裏等著龐學峰了。
看到了榮欣之後,龐學峰立刻就搖下了車窗,然後隔著老遠的就喊道,“欣姐!”
榮欣自然也看到了車裏的龐學峰,微笑著向他擺了擺手。
龐學峰一看這眼看著就要到了,下意識的就看了一下出租車的計價表,不到六十塊錢,於是幹脆就從錢夾裏掏出了六十整之後隔著安全欄遞給了出租司機。
不過因為等紅燈確實很無聊,所以剛才龐學峰喊榮欣的時候兒出租司機也跟著看了過去,然而這一看,出租司機頓時就眼睛快速的眨了眨,然後扭回頭小心翼翼的對著龐學峰問了一句,“這位朋友,你認識路對麵兒的那個人?”
龐學峰下意識的就又看了路對麵兒的榮欣一眼,然後不明所以的問道,“是啊,那是我姐,怎麼了?”
然而龐學峰隻不過就是這麼隨意的一說,可是出租司機立刻就笑著把龐學峰遞錢的手給推了回來,然後說道,“原來是這樣兒啊,那朋友,算了,這次就當我捎了你一個順風車,錢的事兒就別再提了。”
嗯?
龐學峰當場就愣住了。
“師傅,怎麼了這是?為什麼呀?”龐學峰一頭霧水的問道。
出租司機這才長話短說的說道,“估計這是你們遠親吧,也難怪你不知道,得,正好兒這會兒紅燈兒還亮著呢,我就給你說說。”
“就在去年差不多比這個月份稍早一些的時候兒,我們公司裏一哥們兒正在路上跑著車呢,不過不知道怎麼搞的刹車突然就失靈了,那會兒正好兒的趕上了路前邊兒一隊放學的小學生正在過馬路。”
“結果我那哥們兒沒有辦法,立刻就玩兒命的打方向盤,結果人雖然沒有撞到,不過車頭卻一下子就撞到了路邊兒的電線杆子上頭,最後,不僅腦袋撞到了前擋風玻璃流了一大灘的血,人也當場就暈了過去。”
“要說那會兒圍觀的人可不少,好心人也有,可最多的也就是趕緊的打一一零報警或者打一二零叫救護車,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先給我們那哥們兒做一下兒緊急處理的。”
“不過說實在的,那會兒正趕上放學下班兒的高峰期,到處都是人,而且那條路還是一條老路,多少年了一直說擴建可卻始終沒有見過動靜兒,窄的很,所以就算是救護車來了也不好走。”
“可正巧這個時候兒榮副縣長經過這裏,看到了之後二話不說就叫上自己的司機跑了過來,在第一時間給我們那哥們兒緊急處理過之後立馬的就給抬到了自己的車上。”
“然後榮副縣長讓她的司機開著車,而她則直接跑到了車前頭,喊著‘我是副縣長榮欣,車裏有受傷的人急需要去醫院,大家請讓一讓’的在前邊兒開著路。”
“聽當時在場的人後來說,榮副縣長愣是一直把車給領上了大路之後這才上車一路飛奔去了醫院,最後還是榮副縣長自掏腰包兒給墊付的住院費。”
“說實在的,我長這麼大見到過太多顯擺自己官員身份的孫子了,有用警-車開道的,有直接把整條路給交通管製的,反正個個兒都特女馬的招人恨,可唯獨這一次,我服了,而且還是大寫的服!”
“將心比心,我也是開出租車的,我也希望自己每天除了多拉些客人賺錢之外,能夠平平安安的在交車回家之後老婆孩子熱炕頭兒的,可是說句不好聽的,我們畢竟就是一凡人,不是神仙,萬一哪一天我也攤上這種事兒了呢,有人會來幫我一把嗎?”
“所以說,榮副縣長那次看起來好像隻是救了我們那哥們兒一個人,可是卻讓我們所有的出租司機心裏都暖烘烘的,說句有點兒那啥的話啊,現在像榮副縣長這樣接地氣兒的官兒可是真的不多了!”
“所以從那一次開始,我們這些開出租車的哥們兒就私下裏定下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隻要是榮副縣長或者榮副縣長的家人或者親屬坐車,一律不收錢!”
說到這裏出租司機就看著龐學峰大嘴一趔,然後笑嗬嗬的說道,“所以說朋友,榮副縣長既然是你姐,那你這錢我是說什麼也不能收的了,別看咱是個粗人,可是咱也知道啥叫正能量啊,所以榮副縣長這樣兒的好官兒,必須得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