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蘭枝看了看老薑同誌,這才笑嗬嗬兒的說道,“沒鬧別扭就好,隻要你們倆能過的好好兒的就比什麼都強,等回頭你們倆這婚事再一辦,那我和你叔兒可就算是了去了一大樁心願啊,那行,小峰你說吧,什麼事兒?”
龐學峰琢磨了琢磨怎麼起這個話頭兒,然後說道,“阿姨,您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兒都喜歡去做點兒什麼呀?有沒有什麼業餘愛好?”
其實這個龐學峰是知道的,因為薑明妃早就不止一次的說過了,自己的老媽原先是喜歡打麻將,可是自從前年的時候兒開始就不知道怎麼的迷上了廣場舞之後,每天晚上隻要吃過了晚飯,不去小花園兒那裏跳滿兩個小時那是絕對不帶回家的。
然而從先前連氣望所折身寸出的畫麵中,卻完全和麻將還有廣場舞搭不上邊兒,所以龐學峰才這麼問。
柳蘭枝一聽就說道,“我能有什麼業餘愛好啊,不就是打打麻將跳跳廣場舞嘛。”
然而現在差不多都已經是一家人了,所以老薑同誌這說話也就不再避諱什麼了,所以隻見老薑同誌把大黑框眼鏡兒摘下來了之後嘿嘿一笑說道,“妃妃媽,不對吧,是不是還少說了點兒什麼!”
可是柳蘭枝聽到了之後立刻就回頭對著老頭子甩了一個白眼兒,那架勢和薑明妃簡直是一模一樣,哪怕今天來是有正事兒,可龐學峰還是不由的就有點兒想笑出來的衝動,不過緊接著在薑明妃憋著一臉的笑也給自己甩過來一個白眼兒之後,龐學峰還是硬給憋回去了。
“老東西,當著孩子們的麵兒淨給我弄下不來台。”柳蘭枝說道。
可薑明妃一聽趕緊的就追問道,“媽你倒是快說說呀,這到底還有什麼事兒啊?”
柳蘭枝這才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咱們小區大路對麵兒不是在兩個月前新開了一家兒賣康複治療儀的嘛,我就沒事兒的時候兒經常去那裏坐坐,人家那兒的儀器還讓你在店裏免費使用呢,不過我也知道,說白了就是給他們當活廣告呢。”
薑明妃一愣,“媽,我怎麼從來就沒有聽你說過呀?”
柳蘭枝嗬嗬一笑,“這有什麼呀,又不是什麼大事兒,也不值當的專門兒當成個事兒來說不是,想起來就想起來了,想不起來的話也就忘腦門子後頭了,再說你個死丫頭每天忙的跟什麼似的,我這幾個電話都叫不來你一趟,我說,我跟誰說去呀?”
薑明妃一聽倒也是,可這時候兒“不長記忄生”的老薑同誌又接著嘿嘿的笑了一聲兒,然後對著薑明妃說道,“當然不是什麼大事兒了,還是好事兒呢,自從你媽開始去那裏之後,咱們家這雞蛋呀,毛巾呀,洗臉洗腳盆兒呀什麼的就沒有斷過。”
說著,老薑同誌就一指剛剛泡腳的那個洗腳盆兒繼續說道,“看見了沒有,這個洗腳盆兒就是你-媽天天兒去人家那做理療的戰利品,是不是啊妃妃媽?”
“啊?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薑明妃一聽更懵了。
再次的給了老薑同誌一個白眼兒之後,柳蘭枝這才說道,“嗨,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人家那兒賣治療儀的同時還會每天都有醫師來講課什麼的,而我們這些老太太隻要每天去聽課,結束了之後人家就會給點兒小東西意思意思。”
“有時候兒給的是雞蛋,有時候兒給的是毛巾。”說著就一指老薑同誌的洗腳盆兒,“這不,上次又換新貨了,給的是塑料盆兒,這有什麼呀,反正閑著也是沒事兒,聽會兒課就能弄到這些平日裏經常用的東西,我幹嘛不去呀!”
說完了之後,柳蘭枝就再次的給了老薑同誌一個白眼兒,而老薑同誌一看,嘿嘿一笑之後倒也沒有說什麼,直接端起來洗腳盆兒就去衛生間裏倒水去了。
龐學峰暗自苦笑。
不過老兩口兒鬥嘴是挺歡快,然而龐學峰仔細的一想也不對勁兒呀,從連氣望的畫麵兒中顯示的內容來看,那可是因為什麼而發生了激烈的爭執的,可如果隻是幾個雞蛋幾個塊兒毛巾,大不了的就是幾個塑料盆兒的話,至於那樣兒嗎?
於是龐學峰換了個思路問道,“阿姨,那您去的那家賣治療儀器的店叫什麼名字?”
薑明妃一聽也想起了龐學峰先前提到過的“康星”兩個字,於是也趕緊跟著說道,“對呀媽,叫什麼?”
然而柳蘭枝聽到了之後卻毫不在意的說道,“他們那個店的名字就是他們那儀器的名字,叫‘康星紅脈’家用治療儀,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