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自己老板辦公室裏的時候兒,女人也是第一次和這個餘大山見麵兒,之前從來不認識。
按說女人應該說明關係,這個餘大山是自己老板的朋友,而自己之所以能和這個餘大山相見並且接受了這次“任務”,還是自己的老板從中牽的線。
但是女人的心理防線此時哪怕已經徹底崩潰了,為了自保隻得把餘大山給供了出來,可是她卻絲毫的不敢出賣自己的老板。
一來是因為自己就是在老板的場子裏混飯吃,二來能經營娛樂城這種場所的老板哪個不是黑-白-通吃的。
所以女人相信,如果把自己的老板也給供出來的話,那麼自己最好的歸宿恐怕就是被關進派-出-所裏去了。
否則隻要等自己從派-出-所裏出來的那一刻,一定就是自己生不如死的那一天。
龐學峰一聽就知道女人對自己有所隱瞞,因為雖然看不清楚,但是畫麵兒中確實還有一個坐在老板桌後麵的男子。
不過憑著自己的直覺龐學峰也能感覺到,這個人和今天的事情一定有關係,但是卻不是要針對自己的那個人,很有可能也就是一個中間人的角色。
於是龐學峰沒有和這個問題較真兒,而是再次把這茬兒給先擱置在了一邊兒上,“那好,我就姑且相信你所說的,那你再告訴我,這個餘大山現在在什麼地方。”
女人一怔,“這個我說不準,我隻知道他的公司在溪山區老郵電局的旁邊兒。”
女人這次倒是沒有說假話,因為這是餘大山當時為了表明自己的“誠意”而親口告訴她的。
龐學峰想了想之後繼續問道,“那你有他的聯係電話嗎?”
女人立刻點了點頭說道,“有。”
說著,十分自覺的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兒,一一零的警-車已經停在了人群外,緊跟著,兩名民-警就分開人群走了進來。
走在前頭一個三十多歲的民-警敬了一個禮之後問道,“我們是派-出-所的,剛才是誰報的警?”
報-警的人估計是不會出麵的,於是龐學峰幹脆直接說道,“是我報的警。”
於是龐學峰就把今天的事情簡要的對民-警敘述了一遍,而當民-警隨後又向周圍的圍觀群眾實地了解了一下兒情況之後,卻忽然露出了一個略顯無奈的表情。
“龐先生是吧,事情的經過我大致的已經都了解了,不過有一個情況我必須得說明一下兒。”那名三十多歲的民-警的說道。
龐學峰點了點頭,“好的,您說。”
民警這才說道,“龐先生,就算這名女子對您造-謠-誹-謗的事實已經證據確鑿了,可是……這種事兒卻不歸我們派-出-所管。”
啊?
不歸你們管?
這個倒是龐學峰萬萬沒有想到的!
“不是,民-警同誌,您這是什麼意思,如果這種大庭廣眾之下明目張膽的對我和我們公司造-謠-誹-謗的行為都不歸你們管的話,那我上哪兒說理去呀?”龐學峰好氣又好笑的問道。
民警這才解釋道,“龐先生,您先別急先聽我說完,這種事兒確實不歸我們管,但是有人管啊,按照咱們國-家的法-律規定,對於這類侮-辱,誹-謗案-件我們公-安-機-關是不予受理的,要有被-害-人自己到法-院去提起刑-事-自-訴才行。”
“換句話來說,這類案-件隻要你告,那就歸法-院-受-理,而要是不告或者是私了的話,那不論是法-院還是我們公-安-機-關都是不會過問的。”
哦,聽到這裏龐學峰忽然也想起來了,因為之前好像聽誰說起過這麼一嘴,這種案-件就是屬於那種典型兒的民不舉官不究的類型兒。
於是龐學峰想了想說道,“那也行,不過既然我報-警了,那麼請派-出-所的同誌協助我去搜集一下兒證據總是可以的吧?”
按說派-出-所完全沒有這個義務,然而龐學峰卻不知道,這名民-警來了之後一眼就認出了自己。
因為就在前不久雪之寶專賣店開業的時候兒,這名民-警就是作為被市-局的陳-局-長親自下令扌由調過去維持現場秩序的人之一。
而就算這名民-警不知道龐學峰和市-局的陳-局-長到底有著什麼樣兒的關係,但是單憑能讓陳-局-長親自來關照這件事兒來看,再局外的人也都能猜出個一二三了。
於是聽到了龐學峰的話之後,這名民-警立即就爽快的說道,“這個沒問題。”
然而龐學峰和這名民-警都沒有發覺的是,就在兩個人交談的當口兒,就在離人群不遠處一家名為張記羊肉泡饃二樓靠臨街窗的座位那裏,一個年輕人卻已經拿出自己的手機悄悄兒的給某人發送了一條微信:事兒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