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一點多了。
兒晴的不錯,遮在我上方的樹葉跟然放大鏡似的,縫隙裏露出的斑斑點點照在我身上,隔著衣服,仍有灼熱之感。
我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打著哈欠站起身,像一隻慵懶的貓一樣舒展著身子,轉了半圈,人呢?
怪隻怪熊得利太黑了,個頭又太大,他往門口一坐,同樣在‘門洞’裏乘涼的幫頭兒他們就不容易看到了。
山裏就有這麼一個好處,不管你何時醒來,都是舒服的。
就是我睡的落枕了,脖子有點疼。
我揉著脖子走到門洞裏,往熊得利身邊一坐,也加入了‘打坐’的行列。
寧紅顏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飯桶野菜扣肉和一壺清水,又招呼老三:“三兒,東西呢,快拿出來啊!”
“行行行,你們是一家人,我是遠房親戚……”老三極不情願地從他口袋裏摸出了一個李子,放在我腿上了。
有幾沒見過水果了,喝山裏的水喝的嘴裏隻澀,我拿起那個李子就要啃,寧紅顏卻急著拉住了我的手:“先吃飯,空腹吃水果不好。”
“嗯……”我喝了幾口水,一股腦兒把飯桶裏的野菜扣肉都扒拉肚裏了,緩了一下,拿起那個李子就往嘴裏放,咬了一大口。
“啊……啊……啊……”我還以為我中毒了呢,這一口咬下去,牙沒了,啊啊叫著問他們這是怎麼回事。
寧紅顏和老三早就笑翻了,幫頭兒和熊得利也跟著樂嗬,我一下就明白了,這幾個早就試過了,都等著看我的笑話呢。
這李子,太酸了!!!
“一大早起來,我就跟三兒轉悠著采了一兜子李子回來,等我爹醒了,他能吃,我們就一人吃了一個,連熊得利都沒抗住,酸的直在地上打滾,我要把李子都扔了,老三一定得給你留一個……”寧紅顏笑著給我解釋,又把水壺遞給了我:“喝點水吧,一會兒就好了。”
我趕緊抓著水壺往嘴裏灌水,總算有點感覺了,李子的巨酸和溪水的幹澀混合在一起,味道也很獨特。
十多分鍾,我的牙才漸漸找回來了。
接下來,該談正事了,問題的關鍵還在於最基本的那個問題,我們還取不取矮樹林裏的東西,要取的話,趕緊動手,不取的話,趕緊走,昨夜裏那情況要是再來一次,我們誰也扛不住,怕的是不會再那麼好運,碰見那麼奇怪的一位了。
“幹!”這次我可沒有髒話啊,這是我們這幾個勞動人民最質樸的勞動口號,不許你們誤解。
關鍵問題解決了,剩下的就是細枝末節了。
商量了一會兒,還是用我們的老套路,暗度陳倉,具體方案是,熊得利、幫頭兒和老三一起對矮樹林起佯攻,爭取吸引全部敵軍,我從另一側悄悄潛入,直搗黃龍,把我們的包從家裏搬出來,換個地方,寧紅顏還是負責大後方。
這回兒,寧紅顏沒有意見了,她自知沒有熊得利的爆力,沒有老三的武功,沒有我的特殊技能,留在大後方,是對這個團夥最大的負責。
“你們都心點!”經曆昨夜裏的事兒,寧紅顏也不得不擔心了。
“這麼深情款款呢,幹脆我們三個年輕的來個吻別吧?!”老三雙手一張,把寧紅顏嚇跑了。
出。
熊得利他們三個悄悄地開往我們之前選擇的大樹林,我則轉向另一邊的土坡,從敵人背後起攻擊。
十分鍾不到,我們就到達各自的預定位置了,按照事前約定,由熊得利他們率先起進攻。
由於之前我們的行動都很隱秘,等熊得利帶著幫頭兒和老三跑出幾十米了,矮樹林裏的鬆鼠才有了反應,可是,它們並沒有急於做出反應,隻是在矮樹林邊緣聚集了,嚴陣以待。
鬆鼠們不是第一次和熊得利交戰了,知道用石頭雨是擋不住熊得利的,所以,隻等著矮樹林裏的近身戰,熊得利也摸到了它們的門路,帶著幫頭兒老三剛一進入鬆鼠們的射程範圍內,就背過了身子,用兩隻熊掌護著後腦勺,後退著進入。
幫頭兒和老三各手持一根鐵棍、一把短刀,躲到了熊得利身前,替熊得利觀察著敵軍動向,掩護前進。
“呼呼呼……”石頭雨來了,來的比較集中,每次都是四五十塊石頭的集射,一起往熊得利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