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們三個的正嘰嘰喳喳地商量著到京城以後去哪兒轉轉呢,都沒注意其它的情況。
幫頭兒麵露疑惑之色,放下水壺,仔細聽。
我們三個也安靜下來了,略帶著一些不安,四處張望著。
很快,我們就在火堆光芒的盡頭,夜幕重重的深處聽到了呼喊聲: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聲音微弱而稚嫩,不是孩就是女孩兒的,語調緩慢而幽怨,仿佛那人正深陷悲痛、無助、絕望的重圍之中。
這……
四個人麵麵相覷。
這要是在那邊世界裏,我們想都不用想,肯定先跑過去看看再想法子救人,可是在這重山之中,怎麼想怎麼是唐僧取經遇到了紅孩兒或者老鼠精的橋段,不知道是什麼家夥引我們上鉤呢!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嗎,快來救救我們啊……”
那聲音,好像離我們更近了一些。
老三和寧紅顏都下意識地看了看帶在手腕上的串鈴,沒異樣。
幫頭兒本來對這個突然出現在我們附近的求救聲也充滿懷疑,但他看到串鈴沒有異樣,馬上就不懷疑了:“可能是誤入重山的鄉民受了傷,四兒,你跟我去看看。”
“幫頭兒,要不,咱們還是別管了,萬一是什麼家夥要害我們呢?”一到夜裏,老三的情緒就不大對,尤其眼下還是鬧妖精的節奏。
“沒事兒。”幫頭兒覺得還是得去看看,真是衝著我們來的家夥,我們想辦法應付實在不行搓空心葫蘆就是了,萬一是見死不救,那罪過可就大了。
“有人嗎,救命啊,救命啊,嗚嗚……”
我帶上手電筒和法寶袋子,幫頭兒抄起組合鏟和手電筒,兩個人循著求救聲過去了。
路上,幫頭兒特別囑咐我一聲:“四兒,你看仔細了。”
“嗯。”我們在這重山裏東奔西走了半個多月了,連個人影都沒碰到過,這突然冒出來一位大半夜喊救命的,我怎能不緊張。
“嗚嗚,嗚嗚,嗚嗚……”
我們找過去的時候,那個人已經不喊救命了,而是改成了嚶嚶地哭泣聲,這荒山野嶺的,又是夜黑風高,聽著這斷斷續續、淒淒慘慘的哭聲,那感覺一上來,比空調製冷好使多了。
我和幫頭兒肩並肩走著,一邊要尋找哭聲的源頭,一邊要回頭看看老三他們倆的情況,就這麼瞻前顧後地走了有一百多米,突然,手電筒的光芒就在土坡的下方掃到了一個人影兒。
緊跟著我就是一哆嗦,手電筒差點沒掉地上——這姑娘坐在地上的背上也太像貞子從電視機裏爬出來時的樣子了,烏黑的長,幽幽的白衣,黑暗中抽泣,緩緩地轉頭,她要是再能配上點咯吱吱的音樂,非把我嚇尿了不可!
幫頭兒本來就提著神呢,一見我緊張,他更緊張,下意識地把組合鏟舉起來了,低聲問道:“怎麼了?她……”
“是二叔嗎?你來找我們啦?你們快來啊,爺爺摔著了,我背著爺爺走了好幾,出不去了,嗚嗚……”女孩兒以為是見到了家人,著著,又哭起來了。
我的眼睛看這個女孩兒,沒有任何問題,我隻是被她的背影給驚了一下,女孩兒一話,我就反應過來了,但沒有急著上前:“她沒問題,就是……”
“就是啥?”幫頭兒也是不敢大意。
“啊,沒啥,咱們過去看看吧。”我也不上來自己是怎麼了,反正就是頓了一下,可能是因為真被女孩兒的背影和哭泣聲嚇住了吧,話不多,我就先過去了。
這裏是個土坡,女孩兒拖著她爺爺在土坡的下方,我和幫頭兒拿著手電筒下去,先看了看她爺爺的情況,老人在昏迷之中,臉色白,氣息微弱,胳膊上有一塊淤青,但身上沒有血跡,可能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女孩兒借著手電筒的光芒,看到來的是兩個陌生人,也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大叔,大哥,你們快救救我爺爺吧,他摔了一下,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呢。”
我看看幫頭兒,幫頭兒也在為難,串山人知藥不知醫,最多也就是治個平常的感冒燒驅個蚊蟲或者按照仙草藥的藥理下藥,像老人這麼重的傷情,他也是第一次碰到。
“大叔,求你救救我爺爺吧?我家是大王莊的,等回去以後,我們給你錢……”女孩兒很著急。
“閨女,你不用慌,能救我們一定救……”幫頭兒蹲下身,給老人把了把脈,又問了問情況:“你爺爺是從哪裏摔下來的?硌著哪兒沒有?中間醒過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