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在山裏走,就幫頭兒一個人分得清方向,他在前麵帶路,我們就跟著走。
離開了鸚鵡山,我們走了兩個多時,在山坡上休息了一會兒。
別看中午就吃了兩個半水果,我一點兒不餓。
東西一放下,寧紅顏就拿著一個蘋果一個梨找老三去了:“給,走了那麼久,肯定餓了吧。”
老三接了蘋果和梨,低著頭開吃了。
我總覺得那幫鸚鵡太油滑,就問幫頭兒:“幫頭兒,你他們給咱們指的地方可信嗎?”
“先看看再吧。”幫頭兒眯起眼睛看著遠方,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要是他們騙了我們,我們就殺回去,也不跟他們來硬的,但要擺出開打的架勢,怎麼著也得讓他們給指個地方。”我覺得,那幫家夥肯定清楚山裏的寶貝在哪裏。
幫頭兒點點頭:“嗯,不行就再去找他們。”
老三吃完了蘋果、梨,又盯著梨核子起呆來了,我一看這苗頭不對,趕緊招呼一行人上路,走起來,看看沿途新的風景,老三還能好點。
一直走到了傍晚,快擦黑的時候,幫頭兒選了個營地,我們準備在這裏休息了。
營地旁邊有條河,很淺,但攢了幾個水窪子。
我們剛開始忙活,就聽到附近哪兒有水嘩啦嘩啦響,好像是瀑布的聲音。
這不對吧?要是有瀑布,我們剛一開的時候就該聽到了,而且仔細聽聽那水音兒,也不大像是瀑布的聲音。
“四兒,跟我去看看。”幫頭兒抄起一把組合鏟,又叫上我。
我也拿上一把組合鏟,跟著幫頭兒去了。
我們來到水邊,仔細聽了聽,聲音來自上遊,上遊的水草很高,不遠處就是山,之前我們已經過去查探過了,沒有什麼東西啊?
“走!”幫頭兒打定了主意,我就跟上了。
我們倆走了上百米遠,撥開水邊的蒿草一看,兩雙眼睛都直了——我的乖乖,還以為熊得利已經是山裏的異數了,沒想到前邊蹲在水窪子裏洗澡的那位體型更大,四肢也更靈活,熊得利能拔樹,這位絕對能開山了!
幫頭兒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們倆人輕輕地放開蒿草,心翼翼地往後退,生怕驚到洗澡的那位了。
“嘩啦,嘩啦……”人家拿了個大瓢,洗的還挺高興。
我和幫頭兒後退到對著我們營地的地方,離那家夥已經有幾十米遠了,我話還是不敢大聲:“幫頭兒,剛才那個,是個猩猩吧?”
我那時候沒去過動物園,不認識大猩猩,後來去京城動物園裏看了看,感覺動物園裏大猩猩真稱不上一個大字,真正的大家夥,我們可見識過,也就是動物園裏那隻泥塑的大老虎,跟我們見到的大猩猩比較匹配。
“是大猩猩,別話了,咱們快走。”幫頭兒覺得自己選錯營地了,絕對選錯了。
就在我跟幫頭兒抵著頭聲話的時候,旁邊又傳來一個幽怨的聲音:“你們看到什麼了?”
我們一扭頭,是老三,這家夥是故意的。
問完了話,老三也不等我們回答,提著組合鏟就往前走,我和幫頭兒趕緊去拉他,他卻喊了一聲:“怕什麼啊!”
“呼啦……砰砰砰砰……”
河裏洗澡的那位突然扔了水瓢,急匆匆朝我們過來了,感覺他一個的腳步聲就頂得上那一群巨臉豬,更可怕。
老三跟中邪一樣提著組合鏟不肯走,我和幫頭兒隻能留在這裏陪著他了,不過,等那隻大的猩猩露出真身的時候,老三也傻了,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家夥,跟這位都沒法比。
“你們是幹啥的?到這兒來幹嗎!?”大猩猩竟然開口話了,仗著自己的個頭,話一出口就是橫的。
鸚鵡會話,有性使然,大猩猩會話意味著什麼?我和幫頭兒都明白,他可真是快成精了。
人家老三是真有點活膩了,愣了一下之後,臉上又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話也是橫著出來的:“我們是路過的,怎麼啦?”
我和幫頭兒都被老三的這句話嚇住了,要是這哥們翻臉,我們跑都跑不了。
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有意的,大猩猩也沒生氣,反而有點客氣了:“山裏的人不多,你們能碰見我,也算是有緣分,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沒有,沒有。”這回我搶著了:“真是謝謝您了!”
“哦,這沒什麼,對了,到夜裏不安全,你們要是覺得不行,就去找我,在我家裏過一夜。”大猩猩也算客氣,這麼了一聲,又走回去洗澡了,嘩啦,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