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鍾。
院裏,寂靜無聲。
就在寧紅顏已經睡熟,我和幫頭兒也昏昏欲睡的時候。
突然,響起了一串腳步聲,很輕很輕,從院子裏走來,走到了過道裏,就在門外。
我和幫頭兒都打起了精神,死死地盯著那扇門,門外那個鬼鬼祟祟的東西又是誰,或者是,什麼?
幫頭兒看看我,把法寶準備好了。
我也看看幫頭兒,放心吧,一直在手裏攥著,還熱乎乎的呢。
甭管外麵來了多少‘什麼’,練的還是我一人,我心裏開始打鼓了,就原來那一位鬼老兄就夠我對付的了,他還出去碼了人呃碼了鬼帶來了,到底多少啊?
我的法寶可不多!
就在我嚴陣以待的時候,幫頭兒以眼神示意我,仔細聽,外麵那個東西好像走遠了。
幫頭兒和我一起走到了門口,耳朵貼近房門,仔細聽。
“咚咚。咚咚。”
我和幫頭兒馬上從房門處閃出來,對視一眼,這他喵的不是來鬼了,而是來賊了!
“四兒?”跟著,我們又聽到了一聲極其熟悉的叫聲,是宗叔兒。
哎呀我擦……
寧紅顏還睡著,幫頭兒輕輕地拉開了房門,房門有些老舊,吱吱嘎嘎作響。
過道裏的宗叔兒也嚇的不輕,身子一縮,一道強光掃過來了。
我趕緊用胳膊擋住手電筒的光芒,走過去了:“宗叔兒,大半夜的你鬧什麼鬧,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要不是家夥什不趁手,組合鏟就鏟你腦袋上了!”
剛才,我真是被宗叔兒這動靜嚇的不輕,得埋怨他一下。
宗叔兒腦門上一涼,知道我們的本事就知道後怕了,連忙解釋道:“不是,我……”
“聲點。”我怕他把寧紅顏吵醒了。
宗叔兒趕緊打住,又聲兒道:“我一個人在屋裏,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過來找你們了。”
“那你怎麼不開燈啊,你不是帶著手電筒呢麼?”我理解宗叔兒睡不著,但真是不理解他一個大活人能整出髒東西的動靜,這可不能怪我們的耳朵不好使,必須怪他。
宗叔兒的臉都是苦瓜色了:“我……我不敢開,手電筒照過去就那麼一道,別處,更黑。”
看樣子,宗叔兒真是嚇壞了,我也不逗他了,把他拉到寧紅顏屋裏,準備一起守夜,門剛關上,寧紅顏就起來了,其實,她一直都沒敢睡著。
四個人瞪著眼在房間裏呆了一夜,一亮,連早飯都顧不得吃,各自回各自的房間睡覺了。
一覺睡到下午兩點,我們四個人又湊到一起了。
我起的最晚,起來的時候,正趕上畫家拿著他的東西從外麵回來了。
畫家跟我打了聲招呼,繼續往後院隔間走。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不要告訴畫家髒東西的事了,人家昨夜裏睡的就挺好,髒東西也沒去找他,不如不讓他知道。
跟著我去了旁邊院子裏,宗叔兒他們三個正坐在院裏吃飯呢。
我搬個凳子,坐到桌子前,吃了點東西。
“四兒,你那髒東西還會來麼?”宗叔兒忍不住先問了。
“我也不知道,髒東西的事,哪有準呢。”我確實摸不著那位鬼老兄的路數,隻能求保障了:“宗叔兒,一會兒你跟去趟報國寺吧,找妙心法師借一樣法寶使使。”
“好好……”宗叔兒現在知道法寶的重要性了,一扭頭:“老弟,閨女,咱們都一起去吧,正好讓妙心法師給看看!”
“嗯。”幫頭兒覺得這個髒東西來的蹊蹺,怕他傷著自己閨女。
“對對,一起去一起去,我忘了……”我也真是的,光想著找妙心法師借法寶了,都忘了妙心法師才是最管用的。
“忘了?你什麼時候先想著我就好了!”寧紅顏酸酸地了一句。
“不是不是,我剛才……”我想解釋一下。
“咳咳,吃飯吧。”幫頭兒可接受不了我們兩個這麼曖昧,馬上打斷了。
繼續吃飯,我才明了了寧紅顏的意思,她不是責怪我沒想著保護她,而是責怪我沒想著她,也是,在重山裏顧不上,這都到京城了,得表示表示了,寧紅顏原來隻紮辮子,現在頭上多了一個卡,嗯,卡很漂亮,老式的,她喜歡這東西麼,趕明我也買個送給她……
吃完飯都快三點了,我們緊著坐車去了報國寺,還是宗叔兒去溝通,我們很快就見到了妙心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