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五節課,語文老師沒布置作業,也沒怎麼管我們,於是,我們就開始忙活了。
從下午第五節課忙活到晚上,幾個同學連飯都沒吃。
終於到了晚上,本來有課的老師也沒來上課,我們的元旦晚會就要開始了。
大明子卻突然站到了教室門口,製止了班裏熱鬧的人群,陰沉著臉了一句:“今晚上老師不來上課就上自習,誰也不許瞎鬧騰,好了,都上自習吧!”
全班同學皆愕然,一個星期以前大家都開始為這個元旦晚會準備了,沒做準備的也在激動,好不容易等到今,連安排了課的老師都不來了,給我們騰出了空子,別的班的音響和歡鬧聲都起來了,我們班為什麼不行?
就因為你大明子嗎!?
不是憤怒,因為我們這些高中生根本沒有憤怒的權利,隻有失望,一如既往地失望。
不過,這次我們還真是錯怪大明子了,不讓開元旦晚會,並不是大明子的主意,而是那一幫校領導的主意,他們給班主任施壓,班主任隻能壓製我們,班主任走了以後,他們還四處巡查,哪個班有動靜就去哪個班彈壓,聽,還跟十三班的一幫學生吵起來了……
這一年的元旦晚會,我們是守著滿教室拉花、租來的音響和準備了而未能表演的節目過的,大家都愣愣地在教室裏坐了三節課……
誰都沒有想明白,我們辛苦了那麼久,就快樂這一晚上,怎麼了……
我還記得,這一之後,班裏的氣氛驟然壓抑了很多,同學們平常的笑熱鬧都拉開了距離控製了許多,大半年都沒有緩過勁兒來。
我想的是,這可能就是命運的真實寫照,你以為你都準備好了,隻等時機一到,就可以手到擒來、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得到了,可命運突然給你來一個轉彎,你就是失去了!
在畢勝男最後給了我一個忠告時,我就在考慮著自己的命運。
從一開始,幫頭兒就了我一個提示,我命裏有災,讓我無往不利,切記猶豫不前,後來這些日子,幫頭兒總是欲言又止的,很多話想卻沒有跟我。
報國寺裏見到妙心法師,法師也是勸我靜心自守,上來就送了我一篇‘悟性論’,真有勸我皈依佛門的意思。
後來見了師父,師父不精通命數,但也看出了什麼,臨走的時候,也想勸勸我。
接著就是畢勝男了。
這四個人都不是凡人,卻又不是不同方麵的高人,而他們又一起勸我,勸我的事情雖然不同,但我感覺,他們的話最終都是指向我的命運的。
我的命運,究竟是什麼?
不過下一秒,我怎麼也不知道下一秒的命運;過了這一秒,我又無法改變這一秒的命運。
隻能,命運這東西真操蛋,由得它從來由不得你……我想不通,想通了也無能為力,索性就不想了,隻安心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元旦過後,我的日子突然冷清下來了,沒有什麼鬼啊妖啊的事兒找我,沒有這女生那女生的糾葛,沒有外出的熬夜和白睡覺的寒冷,最多,就是跟郎哥找個地方曬著太陽抽根煙。
很快,期末考試就到了,到了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考了兩,緊跟著就是寒假了,同學們都高興的跟撒了歡的兔子似的,我和老三也不例外,把鋪蓋卷往院裏一放,撲撲騰騰帶著三十六煙塵七十二路塵囂撒開青春的蹄子蹦躂回家了……
我在家裏睡覺,從不失眠,而且永遠準點,想想才明白,回到家裏,心裏才真正地是放空了,沒有鬼神沒有學業沒有過去未來,隻有院落隻有雞窩隻有光禿禿的樹幹,歸田園居的境界,也就是如此了。
當然,在家裏閑居的日子長了,我也煩躁,也想出去轉轉,還想去看看幫頭兒和寧紅顏以及管瀟瀟誰的。
這樣的日子,依然平淡。
就是快過年的那幾,一種不好的感覺又襲上了我的心頭,悄悄的,輕輕的,花了幾的時間,突然把我的心揪住了。
我感覺悶,感覺被包裹,感覺生命裏缺了什麼,無法自拔,直到大年三十的夜裏,我一個人躲在家門口抽煙,心裏突然一動,就找到了我諸多感覺的根源——原來我愛上了一個人,她叫,莫白繁!
幫頭兒的提醒、妙心法師的點撥、師父的意會、畢勝男的忠告甚至羅衣和五行蟲那些,最終都會彙聚到莫白繁身上,她,就是我的命運。
我終於鼓起勇氣朝著黑暗處暗暗呐喊:狂風暴雨也罷,過眼雲煙也罷,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