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裏,那年冬一直是很清冷的氣。WwWCOM
空上的烏雲總是在學校上空擠壓著,好像隨時都能擠出幾個冰雹子來。
教室裏上課的同學們總要時不時地跺跺腳,靠這種很原始的方式來取暖,下了課,趕緊去走廊裏踢幾下毽子。
我們九班的教室剛好在樓道的拐角,出門來空間比較大,半空十分鍾,大班空二十分鍾,同學們總是叫嚷著出來,女生在哪兒笑,男生就在那兒鬧。
女生玩的比較嬌氣,踢毽子還跳皮筋,隨意玩一會兒就能高興半節課。
男生玩的比較粗野,尤其是我們後麵這一片的幾個,鬧哄的格外厲害,那段時間最愛玩的就是‘千年殺’和‘磨褲子’。
千年殺已經普及了,不用贅述。
磨褲子這個遊戲應該算是我們特有的吧,通常四五個膀大腰圓的男生把一個男生抬起來,架著胳膊,叉開雙腿,找一個有棱角的地方,經常是牆的一角、欄杆一角或者教室門口,就這麼架著他上下地摩擦。
當時我們可能也是出於好心才明了這種遊戲,摩擦生熱嘛不是,想幫他取暖。
就是選擇的那個部位比較危險,弟弟真起了火,麻煩可就大了……
後來想想,這個遊戲不僅粗俗,還一點意思都沒有,但就是想不明白當時為什麼玩的那麼上癮,架人的和摩擦的都樂此不疲。
我也被磨過一次,還有郎哥,這廝看著就像我們壞鳥堆裏的。
冬那麼冷,我又懶得動,感冒了。
感冒那下午,我跟著班裏的幾個夥計一起去食堂吃飯,剛走到打熱水的地方,就碰上了我初中的夥計,老鱉。
老鱉跟我的關係那是沒得的,隻是這兩年辦的事邪性,就沒怎麼提過他。
老鱉的學習成績比郎哥還好,但也是很愛玩的。
“咋啦?”我看到老鱉的臉色不對。
“有個家夥罵我,擦!”老鱉是真正的好學生,一向是很少惹事的,今是被惹惱了。
“誰啊?”我知道老鱉是想喊我幫他打架,但這場合不大對,正是午飯的點兒,來來往往的都是學生,萬一被老師抓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你別管了,在這兒等著他!”老鱉一直就在等著呢。
我當然也要等著,跟我同行的幾個夥計覺得情況不妙,跟我了一聲,先去吃飯了。
這個架我是一定要幫著打的,老鱉是個好哥們,他要是想打架,那肯定是被欺負了。
然後,我和老鱉就在路口等著那家夥過來。
提著暖壺去打熱水的人不少,來來往往的,不一會兒,那家夥就提著暖壺過來了。
“你剛才牛啥呢你?!”老鱉走過去罵了他一句。
因為我在一旁站著,這家夥隻是把手裏提著的暖壺放下了,沒敢還嘴。
“啪!”
老鱉的個頭跟我差不多,但比我還瘦,帶上一副眼鏡,絕對好鳥的幹活,但沒想到出手那麼利索,一手揪住這家夥的衣領,上去就是巴掌。
“你幹啥?!”這家夥被打急了,推了老鱉一下,又喊著。
“草泥馬,你知道他是誰啊!”我也罵著踢過去了一腳,一腳把這家夥踹的退了幾步。
這家夥可能早看出來我不是什麼好鳥了,就不敢再言語了。
老鱉衝上去又給了他兩下,罵了兩句,就讓他走了。
前前後後,我也隻踢了這一腳,一則我是真沒有欺負人的習慣,二則我那真是頭疼的厲害,人都暈暈乎乎的。
打完了人,老鱉的氣兒就消了。
但當時的情況,真的是很嚇人,一中嘛,好學生的窩子,打架的很少,有也是在外麵或者寢室裏,眾目睽睽之下打架的,估計就是我和老鱉這一回了,周圍,至少圍了二三十個男生女生,他們不遠不近地圍著我們倆,好像在看什麼動物。
“你快走吧。”當時,還有我們班一個女生在,她離我比較近,看著我打完了人,又看到我站在這裏不動,就聲地勸了我一句。
這個女生叫周什麼。
是那種學習好又很老實的女生。
在此之前,我都不記得我跟她過什麼話,這一句不是第一句,也不過第十句。
後來我還知道,這個女生既會寫散文也會寫詩,高中時寫的文章都在某文藝雜誌上表過……每每想起她來,我就能想起來高中班裏同學的情誼,暖暖的。
聽她了一聲,我才想起來,不能在這兒站著了。
老鱉打完了人,提著暖壺又去打水了,看我的反應不對,也問了一句:“你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