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去啊?!”出門的時候,惹不起特別跟我打了聲招呼。
“啊……”我跟惹不起點了點頭,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很正式且很出名的陰陽先生了,在我們縣裏,屈一指。
那我再幹上兩年,是不是就能衝出我們縣,跨過留鎮,打到市裏了!?
真是不敢憧憬啊!
出了門就是三輪車,黃大叔去弄車了,不一會兒把三輪車開過來,我和管瀟瀟上到後車兜裏,指揮著黃大叔往羊肉湯館那個胡同開,我得先回院拿家夥什去。
到了地方,三輪車停在路邊,我跳下去到院裏拿家夥什,那時候,縣城裏還不怎麼管製車輛駕駛、證什麼的,隨便來。
我拿了家夥什,又上到了車上。
“嘭嘭……嘭嘭……”
久違的聲音啊,三輪車拉著我和管瀟瀟一路顛簸著往關驛村走。
三輪車像個久未出山的老馬,有些吃力地在坑窪路上奔騰著,沿途的風很冷,我們倆就在車廂裏擠著。
走了快一半的路程,管瀟瀟突然把她的手伸到我懷裏了。
當時我那個激動啊:“你幹啥?”
“暖暖,凍死我了!”管瀟瀟義正言辭地。
“咱們還是個人顧個人吧……”我很輕鬆地把她的手拿出去了,想在我這兒取暖,沒門兒。
管瀟瀟白了我一眼,就看起冬的野地和隻剩下枝杈的樹了,也不錯。
快一個時,三輪車才拉著我們到了黃石村,車一停下,我和管瀟瀟趕緊跳下去了,這一路坐車坐的,手腳冰涼。
“一會兒你少話啊,在一旁看著就行了,就把自己當成村裏看熱鬧的媳婦。”黃石村離我們村都不到三裏地,太近了,我得把管瀟瀟安排好了,一個陰陽先生就夠我家裏人受的了,再多個閨女,哼。
“行……”管瀟瀟嘿嘿笑了。
“走走,在那邊呢。”黃大叔是把三輪車停到了他家的,事主家姓石,在西邊。
剛拐進胡同,就看到不少人在胡同裏擠著,議論紛紛,穿過人群進他家,大門底下站著幾個老爺們,手裏拿著木棍、糞叉什麼的,好像要打人。
往院子裏一看就明白了,家裏來警察了,要把屍體拉走,但家屬不同意,吵吵鬧鬧地要跟警察動手呢。
黃大叔也是個明白人,一看這情況,就把我們倆攔住了:“你們先在這兒站站吧,我一會兒再跟他們。”
“嗯。”先來後到,我們這些牛鬼蛇神可不敢耽誤警察的工作。
站大門底下看著,院子裏是越鬧越凶了,本家家屬和前來幫忙的人跟警察動起了手,警察不想擴大事態,就一直克製著,最後,也隻能無奈地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領頭的那個警察看到我了,認識:“你也來了。”
“嗯……”我看他也眼熟,想了想,才想起來上次打個魔狗的時候,跟警察吃過一頓飯,這位警察叔叔也在飯桌上。
“你看清楚了,要不是你們那邊的事兒,就別瞎攙和,要是你們的事,辦完了去局裏跟我們一聲!”這位警察叔叔還挺通情理的。
“哦……”我雖然已經和警察非正式合作過一次了,但一見了這身製服,還是不自覺地心虛。
警察不話了,帶隊走了。
“你們認識啊?”黃大叔看到警察跟我話,驚訝不已。
“見過一次……咱們還是先辦正事吧,屍體在哪兒呢?”我不想多跟警察的關係,人家也沒承認咱嘛。
但院子裏站著的這些人包括家屬,一看到我手裏提著的家夥什,就猜到我是城裏的那位陰陽先生了,再聯想到剛才警察跟我話,他們就更相信我了,連警察都承認的,這陰陽先生一定有真本事,就是,看著眼熟啊?
我低著頭,跟著黃大叔往西屋那邊走,死者父母癱坐在地上起不來,有家裏的二叔帶著我們進了西屋,看到了屍體。
“唔……”管瀟瀟是第一次見到屍體,聞到屍體的味道,根本控製不住,扭頭到院子裏幹嘔去了。
我也沒管她,徑直上前,先觀察了一下死者的臉色,泛青紫色,但他臉上,怎麼濕漉漉的?
我以為是臉上帶著水是有什麼法,就沒在意,拉開蓋在死者身上的被子,再一看,不對了:“這怎麼回事,他的衣服怎麼也是濕的?”
“……俺侄兒是凍死的。”死者的二叔一直跟著我,解釋。
“在哪兒凍死的?”我納悶了,要是掉水裏凍死了,是很正常的事兒,他們還找我幹什麼?
“俺侄兒是……是在路上凍死的。”死者的二叔艱難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