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陣,也就是一個‘借命’的法門。 Ww WCOM
它的基礎原理就是‘半截黃土’,看上去邪乎的很,靠棺材陣活著的人也形同行屍走肉。
從一開始現這個棺材陣,到後來闖了幾次,再後來我就一直留著它了,留來留去還是留到了這一刻,原來,冥冥中早已注定。
白繁花和老鬼站在一起,我站在他們對麵,突然出現的梁醜在我們一側,就像一條從冬眠中蘇醒過來的蛇,不知什麼時候,就竄起來咬人一口。
梁醜,我已經已經顧不上了,因為兩個人的世界裏多了一個老鬼,而白繁花卻是和老鬼站在一起的,這樣的情節可能有點俗套,但對於當時的我來,世上再沒有比這一幕更加殘酷的事了……
我不是個勇者,也不是個懦夫,但在這一刻,我真的想了,投降吧,溫順地接受眼前這一切,敗給命數活的像條狗也算不上丟人,懂的知足就是了。
我真的想好了接受這一切,可是——
“走!”那個狗的老鬼竟然衝著白繁花吼了一聲,並率先走了,走了一段又停住,等著白繁花過去。
我還在原地站著,白繁花就站在我和老鬼中間,猶豫不決。
梁醜躲在暗處,不知道在觀察誰,觀察什麼。
這還不是夜裏,隻是黃昏。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灰蒙蒙的,好像有一場雨變成了黑霧,洋洋灑灑地充斥著大地,一眼看過去,萬物蕭條,死氣沉沉。
我的眼睛一向是火熱的,看什麼都格外有意思,這會兒就不行了,好像誰給我調成了‘死灰模板’似的,看什麼都不對了,看的心如死灰。
其實,白繁花早就把話明白了,我們兩個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算起來,我們兩個也是有點緣分的,但也注定了會如此決絕地緣盡於此。
我確實想好了,接受這一切,為了白繁花,但話到嘴邊,就是開不了口,怎麼也不出來。
白繁花就在灰蒙蒙的那個地方,看著我,柔情萬種地看著,百轉千回地看著,撕心裂肺地看著,依依不舍地看著,看的她的眼睛也變的灰蒙蒙的了。
那一年,白繁花也曾幻想,遇到一位白馬輕裘的少年俠士,帶上她,策馬而去,從此紅塵萬丈、漂泊四方。
她也確定了,那個人就是我。
可,又能怎麼樣呢?
事情到了這一步,白繁花還怎麼能跟我在一起呢!?
怨就怨這個狗的世道,無情的輪回,偏偏如此安排我們,相見,恨晚!!!
“走啊!”老鬼站在那邊,又吼了白繁花一聲。
白繁花的身體晃了晃,她的心裏動搖了,可能她的心早就成了一個浮萍,輕輕一動,就分崩離析了。
我也動了動,想的不再是白繁花和我怎麼怎麼樣,而是衝上去斬殺了那個老鬼,將這個王八蛋挫骨揚灰,就算這樣,都難解我的心頭之恨……但我又不能動,殺了老鬼,白繁花也就完了。
不是了,不要你死我活的麼……
“你走吧。”白繁花終於話了,也是她最終的決定。
“……”一個人的靈魂如果被抽取了大部分,應該比五雷轟頂的那一刻還要茫然,我聽到她出的那三個字時,就是這樣了。
空了,什麼都空了,沒有你我,沒有親朋友好友,沒有院縣城,沒有什麼世界,也沒有我自己。
空不是雪白、空白,而是一種空缺,最後那一絲絲的感覺在這個世界上都是多餘的。
何必有我。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才反應過來,看著白繁花,好像她就是在上一秒了那三個字,這一秒,她仍然堅持著。
這就是白繁花,一旦她做出關於我的決定了,就再也不會更改了,除非時光能倒轉,回到從前她沒做這個決定的時候。
我明白她的堅決,也理解她做出這樣的決定,可是我沒想到,我到底應該怎樣接受她這樣的決定,方才投降的那一刻,我還有個退路,現在呢,我除了跳進萬丈深淵、粉身碎骨,還有什麼路可走呢。
白繁花依然是那般堅定地看著我,我沒有恐慌害怕,是因為我都沒想起來。
我在想什麼呢……
想著一幅畫麵,在我轉身之後,白繁花就會順從地回到老鬼身邊,跟著老鬼到別處坑人、害人,螻蟻偷生,苟延殘喘。
這樣的畫麵,跟我一直幻想中那個聖潔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女孩兒的形象……是不是老爺對我也太殘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