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無解封塵(1 / 2)

聽了僧人的話,柳彥儒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但一想到是這位僧人救了諾兒,還是將心裏的怒氣壓了下去。

他還是溫文有禮的問:“大師,你說這話到是叫柳某匪夷所思了,諾兒是女子,怎麼能做大師弟子?”

虛空雙手合十:“阿彌佗佛,施主,世間的種種不一樣,皆是來自眼前,為何要被外表所迷惑?在貧僧眼裏都是一樣的,都是一樣的,不一樣的隻有一顆是否有佛的心。”

“大師即使是這樣,柳某也不能讓小女就此出家啊,實不相瞞,小女是柳某的心頭肉,我又怎麼能舍得與她分離?”

僧人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施主此刻的不忍分離,就會是以後永遠的分離,小施主經過這次一病,心神受損,她即使醒了以後也會失去以往的記憶,施主對於她來說也不過是個陌生人,但是施主曾經又留在於她的心裏,施主每日出現在她麵前必是會喚起她曾經的記憶,小施主尚還年幼,若是又一次憶起了讓她失去心智的往事,那小施主還能否承擔呢?必會氣血攻心,心脈憔悴而亡。”

虛空的一番話,說的淡然,但是聽在柳彥儒的耳裏,卻又是猶如晴天霹靂,腦子裏頓感仿若炸開了花,嗡嗡的作響,簡單的幾句話讓柳彥儒無法消化,隻是反複咀嚼著諾兒失憶的事。

柳彥儒有些逃避的說:“大師說話嚴重了,怎麼孩子發個熱的,就失去記憶了呢?”

僧人一臉的正色道:“施主,你的女兒因何而病,相信你的心裏是再清楚不過的了,貧僧在府外給小施主服下的那粒藥丸並非什麼仙藥,隻是貧僧對症而治,並不是那藥丸能退燒,而是那藥丸能封存人的記憶……”

柳彥儒聽的心驚,瞳孔都微微的有些放大了,他很是不解的問:“大師為何要封存小女的記憶呢?”

“解鈴還需係玲人,當係下玲的人已逝,唯一的方法就是斷了這份念,讓她忘了,那樣她才會丟開心中的鬱結,才能讓自己放開,隻有她的放開才能救的了她。”

柳彥儒心裏雖然不承認僧人說的話,他也抗拒的想不理會僧人的話,但是僧人句句珠璣,他又如何能不信呢?

在這之前,諾兒服下了大夫開的湯藥,可是卻絲毫不見藥效,難道這不是僧人所說的是諾兒心裏鬱結,是諾兒不想醒來!

柳彥儒此刻痛苦萬分,他無力的跌坐在凳上,渾身癱軟,額頭上細細密密的竟是汗水。

“大師,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了麼?”柳彥儒懷著一絲希望的問道。

虛空無言,隻是搖了搖頭。

柳彥儒清楚的知道,若是他的執意留下諾兒,那給諾兒帶來的是他無法想像的,但是他又如何忍心與諾兒分別?

許久,廳堂裏沒有一絲聲音,安靜的叫人發慌,虛空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手裏輕輕的撥動念珠。

柳彥儒內心一片矛盾,他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若是讓虛空帶走諾兒,她小小年紀如何照顧自己?若是留下,他又如何讓諾兒來冒這個險呢,何況他根本就無法接受讓諾兒冒險的事實,即使一絲威脅到諾兒性命的事,他,柳彥儒也絕不會做!

夜風起,本是微風徐徐,但是卻讓柳彥儒打了一個寒戰,內心的交戰讓他此刻後背的衣襟濕透……

最後柳彥儒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他很無力,也很無奈。虛空釋然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