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後回到宮裏已經有半個月了,這段時間以來,上書房都是平靜一片,但是慕容昭雪卻還是隱約的感覺到,暗中的洶湧,而且前幾天發生了件很奇怪的事情,阮斂紫竟然親自來找她,而且還說些感激她對於五、六皇子的教誨之類的事。
這件事她告訴了趙君定,當時趙君定臉色很凝重,並且告訴她,要盡快的送她出宮了。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出宮並非那麼容易了。
而且自從那日後,趙君定就沒有來上書房,薑槐曾來告知她,說是這幾天朝中事物繁忙,趙君定無法過來,可是她卻覺得不是這樣的,因為以前不論有多少事情,他都會抽空來看她,甚至會不放過任何能與她溫存的機會,可是最近卻有些奇怪了,心裏開始感到不安,每當夜晚降臨時,她就會獨坐窗邊靜靜的猜想,這樣的感覺憋悶的她都快要發瘋了。
甘露殿內。
趙君定麵無表情的看著離自己不遠的阮斂紫,手看似隨意的放在書案上,可是手心裏卻是滲出了汗水。
“皇後,你這番話是和用意?”
阮斂紫輕輕的笑了下,隨即很是順從的回答:“皇上,臣妾也是無意間才察覺慕容師傅是女兒身的,皇上您不會知道的比臣妾晚吧?既然您有這意思,臣妾就是來幫皇上做個順水人情,下個碟子,給慕容師傅,哦,不,應該是名女慕容昭雪一個名份,皇上您說可好?”
趙君定暗驚,他沒有想到,她已經查出了這事,都怪自己的一時大意而忽略了隱匿在深宮的阮斂紫,雖然讓慕容昭雪成為自己真正的女人是他一直的心願,可卻不是這個時候,後宮爭鬥的殘酷和可怕,他不是沒有見過,從小冷眼看著父皇的那些妃子抵命的爭寵,一想到他就是一陣寒意,如此單純的她,若是到了後宮那還不是將她送入虎口,何況阮斂紫能提出這樣要求來,那麼必定就是有準備的,也是就等著他將她送進這個局來。
很快斂去了眼中的震動,換作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皇後,你的這份心意,朕心領了,不過那慕容師傅假冒一事,朕也是最近才知曉,你我既是結發夫妻,那我也不瞞你了,朕之所以沒有定她的罪,主要還是因為看到五弟和六弟因為她而變的勤奮好學了,加上曾經她也為朕擋過這一劍,所以朕沒有治她的罪,可是這也並不代表朕對她有意,不過還是難得皇後的一番苦心了,朕心領了,不日就會遣她出宮去。”
他的一席話說的滴水不漏,倒是讓阮斂紫沒有想到,但是他越是維護她,她心裏就越是難受,此刻真是恨不得將慕容昭雪生吞活剝了。但是她的眼裏依然是溫柔一片,笑盈盈地說道:“嗬嗬,倒是臣妾多想了,原來皇上早有打算了,隻是這欺君之罪,是何等大罪,皇上若是不給予嚴懲,臣妾怕是難掩悠悠之口啊,尤其是隆大人,他如此維護皇上的威嚴,怕是知道了這事,無論如何也不無法原諒有損龍威之事吧?”
說話的語氣仍然是一副柔順的樣子,可是卻分明是在提醒,也或是在威脅他了,更甚至已經搬出了隆科多。
“皇後說的也是,可是就算是朕將她納入後宮,可是她依然是欺君之罪啊?”趙君定反問。
“皇上,若是納入後宮,那就是另當別論了,皇上大可以說是因為她身份低微,當初進上書房是想要能夠隨時見到此女,雖是欠妥,大臣們也最終隻是會議論皇上生性風流,到不會說是慕容昭雪犯了欺君之罪,而且臣妾還可代皇上對外說是,如今觀察此女大有德婦之風範,將其收入後宮,皇上,您說呢?”
趙君定感覺這時有被阮斂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微微的皺了下眉頭,有些厭惡的看著她,隨即又斬釘截鐵地說:“不,朕心意已決,不會要她進宮的,皇後你的心意朕領了,如果隆大人真的要維護所謂的龍威的話,那麼朕是天子,天子之命豈可違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