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兒說完這句話後就被無邊的黑暗吞噬,也分不清是夢裏,還是自己真的感覺到了,是君哥哥在握著她的手,那樣溫暖的掌心,那麼熟悉的話語,依稀的能聽見她魂牽夢繞的聲音。
“諾兒……你好傻,你怎麼可以讓自己這樣?”
“君哥哥是你嗎?你沒有危險了?……”
又是無止境的寂靜,靜的諾兒的心裏發慌,靜的她害怕,努力的想要叫他,身體又好似不是自己的,終於等到感覺空氣的流動,她才勉強地睜開了雙眼,看到的是搖晃的燭火和一臉關切她的逸。
“諾兒你醒了,這次你昏迷了五天五夜了,你的身子太弱了,不要再嚇我了,好好養著身子好麼?”
“什麼,我竟然昏迷了這麼久?天呐……”諾兒一聲驚呼就要下床,卻被逸攔住了。
“你要去哪裏?”
“不要攔住我,我要去告訴君哥哥,有人要害他!”情緒激動的她又感到一陣眩暈。
“不要去了,你的君哥哥沒有危險,他沒有危險!”逸反複的說著,如果諾兒有一絲認真在聽的話,那麼就能聽出逸的心痛,但是情緒激動的她,心裏隻有趙君定,哪裏能看出逸那眼中的痛楚。
諾兒要下床,逸死死的攔住她,兩人就這樣的僵持著,直到諾兒回味著逸說的話,才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
“你說君哥哥沒有危險,你可知道他是……”
“他是羽化國的皇上,趙君定!”
對於他的回答,她的臉上寫滿了疑問,隻是看著她,等待著他的回答,但是逸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無力的告訴她:“你放心吧,他是不會有危險的!”
臨走時,逸留給了諾兒一個孤寂的背影,那樣的背影看的她眼眶酸澀,帶著愧疚,深深的愧疚,悄聲地對逸說了句——對不起!
逸的腳步有些遲疑,停滯了一下,很快掀開門簾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裏是離藏青山不遠的平壩,也就在離平壩不遠的地方就是明日的戰場,一切都安排好了,就隻等明天的號角響起,那麼長久以來的賭局就能夠分出誰輸誰贏了,蘭陵逸坐在河邊,靜靜的聽著水流的聲音,心中無限惆悵。
“為什麼你要愛上他,難道你不知道愛上她你就會注定痛苦麼?愛上她你的一生都是囚禁,為什麼那麼多年你都沒有留意到我眼裏那炙熱的愛戀?……”無數的為什麼充塞著蘭陵逸的胸口,悶悶的疼,男兒沒有淚水,隻能靜靜的坐著,用沉默來舔拭自己的傷口。
月色是清冷的,諾兒取下了手裏纏繞的繃帶,試著動了下手指,每個手指都能動,她忙拿出信紙寫了封信,信封上署名是柳念親啟,簡單的收拾了衣物,換了身逸的男裝,懷裏揣著阮斂紫給她的解藥,無聲的走出了帳篷,躲過了站哨的士兵,從一條小路離開了逸的營地。
一路不敢有絲毫停歇,隻是不停的朝著阮斂紫曾告訴她,羽化國大軍有可能紮營的地方。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腿已經疲倦的沒有了知覺,隻是憑著自己的毅力還機械的動著,前方傳來馬蹄聲,多日來的經曆,知覺讓她順勢滾進了路邊的長滿雜草水溝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