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三具尚未冰冷的屍體,一種無奈的無力感襲遍全身,“何苦呢,為了要我的性命,白白的丟了自己的性命,我不過一心向佛卻抵不過紅塵的牽繞,難道人的欲望就真的那麼的可怕,可怕到可以忘了自己心中有愛,可以忽略心中曾有的善念?”
“主子你知道是誰要殺我們?”蝶舞收起軟劍扶起諾兒。
她沒有回答卻笑了,可是很蒼白,眸子裏被霧色掩蓋,冰冷的手不經意觸碰到蝶舞的傷口,指尖的溫熱,蝶舞微皺的眉頭,心裏的痛就如水般蕩漾開來……
“舞兒,讓我看看你傷到哪裏了,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帶著焦急,帶著乞求,眼中的淚水終於還是掛不住了。
“沒事的,不過是皮外傷,這些對於舞兒來說算不上什麼!”蝶舞無關痛癢地回答她。
影看了四周,隱隱的他總是覺得有人在注視他們,可是卻又找不到是在那裏,忙走到諾兒身邊,提醒著說:“我們還是速速離開這裏,此地不宜久留。”
“主子,他說的對,我們走吧。”蝶舞的傷口依舊還流著血,卻無暇顧忌,拉著諾兒跟著影走去。
影帶著她們兩人,不時的回頭看著身後,生怕被人跟蹤,非常的小心謹慎,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條巷子,不知道拐了多少彎,終於到了一個被人廢棄的小屋,門已經被封了,影帶著諾兒足下一點縱身躍上了閣樓的窗口,蝶舞也隨著飛身而入。
閣樓裏是一股發黴的味道,隻能借著月光看清屋裏的情況,好在裏麵並不淩亂,隻是灰塵較厚,沒有蠟燭。
“這裏比較安全了,我這裏有金創藥給她打理傷口吧!”影掏出了一個小瓷瓶遞給了諾兒。
剛要給蝶舞的傷口上藥,她卻躲開了。“主子,一點小傷哪裏就要你動手了。”
聽到蝶舞還是如此的固執,諾兒心裏又是心疼又是氣惱,“你是故意要把我和你的距離拉的很遠嗎?”
“不是的,主子……”
“別叫我主子了,我們一起經曆的事還少嗎?在你的心裏對我這個朋友就那麼的不屑嗎?”諾兒的臉上寫滿了失望。
諾兒的話敲打著蝶舞,她靜默了……然後……看著諾兒笑了,這次的笑容不再冰冷。
諾兒要撕開蝶舞衣服為她上藥時,轉頭看著影,“你可以……”
還未等她說出口,影就已經走出跳出窗口回避了。
“嘩……”衣服被諾兒撕開,透過窗外的月光,諾兒看見了蝶舞手臂上那如成熟石榴吐露的傷口,深的隱約能見骨頭,那麼驚心,那麼的刺眼,這隻是其中一道傷口,其它的在背上,在肩上,給每道傷口上藥,聽到蝶舞強忍疼痛的悶哼,諾兒的心就疼一下,到後來覺得呼吸都困難,感覺五腹六髒都攪在了一起。
“主子……”
“叫我諾兒!”
“……”
“諾……諾兒,你知道今天來殺我們的人是誰指使的?”
諾兒的眼裏閃過一抹惋惜,“是周幕派的人。”
“周大人?”蝶舞有些詫異。
諾兒歎息,想起了當年周幕為了收留她,故意設局讓她到府裏去當師傅,可是如今卻什麼都變了,權力真的可以吞噬一切。
“當初我離開宮裏的時候,無意在路上偷聽到周若嬌派人來追殺我,我就想到了是他,周若嬌身在後宮,那些人稱她為小姐,若不是周幕同意此事,那些人何以敢動皇帝的女人?今天這三個殺手更不是周若嬌能接觸到的,背後的主使必定是周幕無疑!”
聽到諾兒緩緩的道來,蝶舞忽的覺得是自己小看了眼前這個看似嬌弱的女子,原來她的心裏比誰都清楚,隻是不願意說出來而已,直到此刻她才用一種全新的目光,打量著這個總是叫自己不放心的主子亦或是朋友的人,在她柔弱的外表下竟是包藏著鋼鐵一般的堅毅,以及無人比擬的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