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恒眼睛登時一亮,“你有辦法拿到凝魂珠?”
她微蹙眉,“沒有那麼容易,先探探風,再從長計議。但願這一次,能將爺爺與皇上的衝突緩和一下,爭取一些時間,讓我想想辦法。待到我與夏陌的事情,自然是越亂越好了。”
“這些年的平靜,維持不住了麼?”
她緩緩搖頭,“怕是皇帝已厭倦了當傀儡。”
莫無恒沉吟片刻,道:“我倒是覺得有樁奇事。當今皇上登基有十五年了,自八歲登基,如今二十三歲,似乎醒得過晚。然而我在查夏陌當年的事時,發現在元泰初年,曾有一度孟諍有些控製不了,可後來皇上突然又服服帖帖了。”
西樓回道:“我也聽過此事。那時皇太後還在,自從她過世後,爺爺的權勢便漸漸牢靠了。”
“大概是吧。”他不再多說什麼。
莫無恒突然一凜,人瞬間已經遠去。
西樓還未反應過來,便看到羅衣已經進來了。
她平定心緒,“羅衣,怎麼回了?淩月她們呢?”
羅衣有些愣,聽到她的問話,勉強笑道:“淩月,淩月還和三兒她們在街市上,我不小心弄髒了衣服,於是回了。”
西樓嘴角微微翹起,麵色緩和,卻被冷月的光暈灑下了涼意。
羅衣看了一眼西樓身旁的石桌,然後迅速扭頭,走進月西樓裏,邊走邊說,“換了衣服,我再去找他們吧。”
西樓微微歎了口氣,斜眼瞥過桌子,自己對麵是剛才莫無恒的杯盞,一時間未來得及收,自己終究是大意了。
過了半晌,羅衣換了一身衣裳,出來看了看西樓。西樓微微笑著點頭,“去吧,他們還等著。”
莫無恒從月西樓後出來,看到一臉寒色的西樓,“她看到了?”
“我不知道,但我賭不起。”她冷冷道,“跟,從她出去的那一刻起,我不想看到她與任何人有接觸。”
“直接殺了?”
西樓沉沉點頭,“將此事處理成一個意外。”
莫無恒離開前,突然一頓,“西樓,聽說她從小服侍你長大,有十六年的感情吧。”
不等她回答,他已然離去。
西樓放下心來,又斟了一杯酒,飲下前,望著清冽的酒水,輕輕蕩漾著她的倒映。
十六年……多少年的感情也不可信。她感到心裏仿佛有個巨大的黑洞,在吞噬著什麼。
閉上眼睛,有一絲心安的,是那些許久以前的夢境。夢中人的一顰一笑都曆曆在目,那是繁花似錦的歲月。隻是她的那一場繁華夢,早已停在了前世的十七歲。自那以後,所謂的幸福,隻剩欺騙。
所以,再難去相信誰了……
感情是色彩,複仇是灰暗。她的世界全被灰暗所掩埋,唯一的色彩,隻是那個年少無憂的十七年。
許久,莫無恒已經回了。
“死在街上,遭到劫財的亡命之徒。另外,她最開始的方向,是孟承景那邊。”
孟承景……三叔……
她知道自己是對的,多少年的感情,都不是信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