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極輕的聲響,幾乎讓人聽不清楚。
“進來。”
唐瑾放下手中的茶盞,沉聲回答。
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書桌前便多出個人影,一身綠衫,長相很斯文。
“怎樣了?”
“回主子的話,查清了。郡主和達木爾育有一對雙胞胎,屬下去打探消息的時候郡主不在部落裏,據說是和達木爾的妹妹一起外出了,所以沒有見到本人。還有,王爺,屬下覺得部落裏的男丁明顯減少了不少,部落裏的流動人口也不多,基本沒有人在外走動,很是詭異。”
“恩?!”唐瑾一皺眉,“你沒有具體查查原因嗎?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沒有發現央赤錦部有參加聯軍的跡象啊!”
“查了,說是幾個月前突然有人得了怪病,沒有控製住,疫情擴散到整個部落了。”
“又是怪病!今年的事情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啊!”唐瑾嘀咕了兩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王爺?!”
“哦,好,本王知道了。”唐瑾點點頭,略微一思索,“不管他們是真病也好假病也罷,本王的姐姐是不能繼續留在那裏了,你找幾個身手好的,去把她……,算了,幹脆,本王也去一趟吧!一定要把她帶回來。”
“……是。”知道王爺不會聽勸,那人也不羅嗦,稍一遲疑便答應下來,“要通知鍾大人嗎?”
“不用了。”唐瑾一擺手,“這麼點小事,用不著煩他。要是告訴他,又要這這那那的不讓我去,頂多兩日我們就能回來。”
“是。”
………………
唐瑾帶著五六個侍衛出去了一天,被太子糾纏的心神不寧的鍾致寒才察覺,心下不知怎的,突然就有些忐忑不安起來。勉強等了兩日之後,再也按柰不主心中的焦急準備親自外出尋找時,落日山莊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宗宗主次宗主以及星宿二十八,奉沈仲秋的令,千裏迢迢趕到了西北草原晉軍的駐軍大營。
第四日傍晚,外出尋找的星宿二十八將渾身是傷的唐瑾送回了大營。
“最重的一處傷在心髒往下兩寸處,其他的傷勢雖重卻也都是皮肉傷,悉心調養便可,無甚大礙,將軍可放寬心。”
靜靜診視了傷情,雷峻回頭對上了坐在一旁一身駭人煞氣,俊臉猙獰的鍾致寒。
“達木爾?!”
他一字一頓的問,把牙關咬的咯咯作響,濃烈的殺氣掩都掩不住。
“似乎不太像是部落裏的人,身穿銀色的武士裝,功夫屬上乘,草原上有這種程度的高手,我們不可能不知道。”
“不是達木爾,也不是草原部落的人,那還有誰可以把阿瑾傷的這麼重!?”
鍾致寒捏緊了拳頭,神情扭曲了起來。
“這個……草原天山的天山派,他們一直是很神秘的,門人從不涉足江湖紛爭,雖然他們的門主是曆代草原供奉的聖子,據說是有著超脫凡人的神力,但從不插手任何的實際事物,我想……”
鍾致寒一擺手打斷令琮的話:“除了他們以外,沒有這種可以傷阿瑾至此的高手吧!”
沈家眾人沉吟,安慶王的功夫到底如何他們心中略略是有個底的,再加上少主送予的護身兵器,傷的如此之重的確是不太好解釋。
遲疑了一下,雷崎還是點點頭:“沒有了。”
“阿瑾的傷不要緊了吧?”
“是,有山莊的密藥治療後,已經無大礙了。不過,可能要臥床一段時日修養,盡量不要做過於激烈的動作,否則會影響傷口的痊愈。”
“恩。”
低低的應了一聲,鍾致寒沉下了臉,這件事沒這麼容易了結,以阿瑾的皇子身份受傷本來就已是天大的事了,更何況以唐瑾在朝中和在軍中的勢力,這件事若不好好處理,恐怕會引起朝政的動蕩,更不要提皇上、皇後和太子對這個小子變態般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