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不起。"
穿堂風過，掀起那重重的帷幕，唐瑾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若隱若現，看起來是那麼的陰鬱。
"小瑾，我輸不起。"
唐潯放下手中的書卷，微微歎氣。
"我知道，有這些已經足夠了，我有你，有李家有林家，甚至連護國山莊都已經明確了態度，但是，我要確定，確定所有不利於我，一切可能為我敵手所用的因素全部考慮在內。"
"阿寒是我的兄弟，你認為七哥他們會考慮拉攏他嗎？！"
"軍隊向來就是變更最快的地方，朝廷上，有人跟你講什麼兄弟情深嗎？！"
"阿寒不一樣！！"
"是的，我知道，他不一樣，所以，我來了。"
"是啊，你來了，順便來拿走阿寒的心。"唐瑾的聲音中滿是譏諷。
"小瑾，我知道你會怪我的，我對鍾……對他，並不是什麼都沒有的。"
"是，你抓住了最能打動阿寒的東西，你知道他的冷他的淡是拿給外人看的。你知道他最重感情，你知道什麼最能打動他，所以，不惜以你堂堂太子的身份寫了那麼多的情詩，日日送來，甚至拉下身段來示愛？！你以為你這樣做我會原諒你嗎？！"
唐瑾大吼著立起身來，將床上的錦被狠狠摜在地上。
"你知道你傷害的是什麼嗎？！你知道阿寒的好嗎？！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嗎？！"
"小瑾！我說過，我對他，並不是什麼都沒有。"
"是啊！"唐瑾大聲的說著，"你對跟你成親五年的林燦若也是這麼說的吧！你對上官家的那個禦史也是這麼說的吧！！"
"小瑾！"
唐潯的聲音難得狼狽了起來。
"你對所有利用過的人，都是這麼說的吧！我還在奇怪，為什麼上官闌好好的禦史不當，明明那麼年輕卻要告老還鄉，你就是這麼傷害他的吧！就像你現在傷害阿寒一樣！"
"小瑾！"唐潯也站了起來，"注意你的口氣，你這是在和你的哥哥說話嗎？"
"哥哥，不要傷害阿寒，他不是你以前遇到的任何人，他不一樣的，哥哥，哥哥，哥哥……"
唐瑾的口氣軟了下來，甚至有些哀求的意味。
"小瑾。"
唐潯緩步走了過來，把弟弟抱在了懷裏，"你為了他都能和哥哥吵架嗎？！"
"……"
"好的，我知道了。"
唐潯點頭，"哥哥再說一遍，你記住，鍾致寒，他對於我來說，是不一樣的，不管是這麼樣的不一樣，但是，我絕對不會傷害他，絕對不會。"
"恩。"
有些哽咽的點頭，唐瑾低頭，阿寒，這算是什麼呢？！
………………
房門外
玉無暇靜靜地依偎在沈仲秋懷裏。
看著沈仲秋在聽到唐潯對唐瑾的保證後，緩緩放下了一直點在門窗上蓄勢待發的食指。
但眼中閃動的深切紅芒並沒有逝去，反而更加濃烈起來。
玉無暇心中有些許難過，看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樣的幸運，可以擁有小秋對他那樣真摯的感情，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如他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的表裏如一。
沒有聲響的，沈仲秋帶著他踏空離去。
"小秋，你剛剛是想殺了他嗎？！"
玉無暇問。
點點頭，如果，他沒有說出最後那段話的話。
"太子，真讓人琢磨不透的，到底是生在帝王家的人。"
"恩。"
"小秋。"
"你愛我嗎？！"
"……"
"嗬嗬。"
看著那個大化石突然有些紅起來的雙頰，玉無暇滿足的笑了。
日子，就這麼過吧，雖然有那麼多那麼多的意外，但總會往前的。
人，也就跟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