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肖正買單,楚瑜一直不說話,閑閑仰躺在椅背上,唇角掛著全勝的得意笑容。
最後,我起身,當是禮貌的送一下人家。
肖正還想跟我說句什麼,但是眼神的餘光碰到楚瑜的時候,他臉上那複雜的神色,讓我想到了楚王自刎之前可能出現的一種表情:生,不如死啊。
他甚至忘記保持紳士風度和我們說再見,頭也不回,決絕走人。
“服務員!點菜!”楚瑜的聲音是不加掩飾的歡快。
我斜著俯視他,突然伸出兩指,真想一下戳瞎他的狗眼。他很隨意的一躲,淡定自若的抓住我的兩根手指,拋過來一個魅惑叢生,至賤到底的眼神,“娜姐,不用謝!”
“謝?!我謝你八輩兒祖宗!”我怒吼一句,伸手揪住他那滿頭礙眼的粉紫色卷發,薅住之後使勁一扯,就把那坨粉紫爆米花兒全部扯下來。
我愣了一下,怪不得這頭發看著那麼礙眼呢,原來是假發。
我也想呢,他雖然二,但畢竟是體育節目記者,這打扮,電視台早把他打包成一個球讓他滾蛋了。
算了,扯頭發不行,那就來個現代版的九英白骨爪吧,看老娘撓不死你!
誰知道我才把指甲揮舞出去,楚瑜就捏著嗓子大叫,“救命啊,毀容啦!”
剛才餐廳裏人不錯,但這會兒是滿員。聽到這聲不男不女的嬌聲呼救,全部齊刷刷給我們行注目禮,還夾帶些許驚詫與獵奇。
算了,他不要臉,我還顧著我那堆高級護膚品呢,先記大過一次,姑且放過他。
消停下來之後,我抱著膀子坐在楚瑜對麵,蔑視的看著他。
他又點了一桌子菜,正在大快朵頤。不知道他怎麼胃口可以那麼好,還從不擔心體重問題。
這世界太不公平,他可以吃喝無度,身材永遠保持完美,而我就得苛刻自己,勉強站在合格線上。
我一邊加入饕餮行列,一邊埋怨楚瑜,“你二不二?不是說好了嗎,接了就是不滿意,需要你出來救場,拒接就是滿意,你哪兒涼快哪兒歇著去!”
楚瑜撓撓頭,無奈一笑,“哎呀,你之前接了一百二十二次,我都習慣了,真心忘了拒接就是滿意。”
他語氣定定,不像說謊。
但不管緣由如何,結局是,我唯一相中的男人被他給破壞了。
我不能善罷甘休!
“行。反正到時候我媽要是問起來,我就說是你使壞搗亂的。”
這句話差點把楚瑜噎死,好容易從將死的狀態裏活過來,他開始求饒,“娜姐,你是我親姐好不好?你媽和我媽已經水火不容,你再火上澆油,你想當烤肘子,我還不想當蜜汁兒雞翅呢。”
他媽和我媽小時候是鄰居,也算是發小,從小到大就是各種比。小時候比玩具、比學習,長大了比工作、比老公。在職的時候,她倆在一個單位一個科室,明爭暗鬥,你死我活。
好嘛,後來不在一個單位了,開始全方位的比孩子。
真正做到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比。
好在我跟楚瑜從小就玩得牢靠,我跟他沒有仇,不然我一旦跟我媽說楚瑜是雙性戀,我媽早就獲得壓倒性的勝利,把楚瑜他媽壓得一輩子休想翻身。
我抓住楚瑜這個唯一的軟肋,經常肆意揉捏,強迫他幫我幹這幹那,為所欲為,不亦樂乎。
我笑的很陰險,對楚瑜挑挑眉,“行啊,不告訴我媽也行。那你告訴我,剛才跟肖正說我什麼壞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