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眼的黑,相遇的突然,卻讓她失神了。
現在回味剛才的迷失,就像是自己不小心跌進了一座深不見底的寒淵一般,無力逃脫卻在下墜中承受著刺骨的寒氣……
惶恐的退開,她有些尷尬。
咬著唇,她不由的思量現在自己該如何,而就在這個時候,從胃部陡然升起一股炙熱來,就像是熔岩一般,迅速而又熾熱的朝著她的四周百骸衝擊。
“唔。”這份衝擊的熱度,灼燒的她不但痛,還有些站立不穩。
哼唧一聲後,她趔趄著倒退了兩步,本能的伸手扶住了身邊的殿柱,好讓自己顫抖的身子不至於承受不起的倒下。
“忍住,撐過去就好了。”對於這樣的變化,蘇悅兒沒有準備,可巫承候卻像是早就清楚一般,不慌不忙的來到她的身邊出聲為她打氣:“隻要忍過去,你就能召出武魂了,相信我!”
蘇悅兒看了他一眼,使勁地咬緊了槽牙,雙手死死地扶著麵前的殿柱,忍著全身那種無法言語的滾燙與灼痛。
汗水,在她的額頭聚集,牙齒,咬的是咯吱作響。
她死死地撐著,沒讓自己再叫出聲來,隻在心裏一遍遍地對自己說著:你可以的,蘇悅兒,你一定可以的!
夜白此時眼皮微微上抬了一些,因為此刻他的視界裏,那個趴在殿柱前的剪影,竟然在所有的灰中漸漸有了顏色,雖然是淡淡地一抹粉,卻打破了那無盡的灰。
麵對這樣的特別,他對她莫名的有了一絲希冀。
你,應該會是不同的吧?
或許,你真是特別的?
……
半個時辰後,在蘇悅兒渾身都被汗水打濕的情況下,這抹熾熱的灼痛終於是退去了。
瞬間得以解脫的感覺,讓她手腳一軟,人就無力地順著殿柱滑了下去。
“王妃!”一旁的巫承候本能的叫了一聲就去查看她的狀態,而夜白聽著那一聲王妃愣了一下,抿了下唇。
“如何?”
“她又昏過去了。”巫承候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夜白聞言眼睛眨了眨後,突然起身,走向了視界裏的那抹粉。
“王爺,您……”看著王爺彎身將昏迷不醒的蘇悅兒一把抱起,巫承候驚訝地挑眉。
夜白沒有說話,他沉默著將蘇悅兒抱到了這殿後連通的那間書房裏,將她放在了偶爾用來小憩的那張大床上。
“她應該一個時辰內就會醒來,到時候,看看她能不能召出所謂的異變武魂吧!”他衝巫承候說著,人已經去了書桌後坐下,指了指麵前的那些書信:“念!”
巫承候一愣,趕緊地過去把書信拿起,輕聲念了起來:“萬獸穀穀口駐紮防守一軍來報,近日已有三兩魔獸試圖破封……”
巫承候認真的念著前沿防線的來信,夜白自然也用心聽著,可是,他的鼻翼裏,那抹淡淡地香氣卻好似越來越濃……
“你有聞到香氣嗎?”終於他忍不住打斷了巫承候的聲音詢問,巫承候聞言使勁兒地嗅嗅鼻子:“沒有什麼香氣啊!”
夜白的眼眨了幾下,抬手:“繼續。”
巫承候低頭繼續念著手裏的信件,可夜白卻把腦袋轉向了床榻上那抹粉紅色的剪影。
這香氣,好像,挺好聞的。
……
耳中隱約的傳來一些散碎的字句,迷迷糊糊地蘇悅兒好半天才從混沌中睜開了雙眼,刹那間就聽見了霍驚弦的聲音。
“……現在外麵傳言已經四起,隻怕萬獸穀那邊早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