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家族已經讓她絕望,絕望到再不想有一絲牽扯。
也許他不知道在過去的歲月裏,這個女人遭遇過怎樣的無情,但是他知道,身邊的女子並不是一個弱者,因為敢於脫離家族的人這世間可沒有幾個。
“你不要蘇家了,那以後你就隻有你自己了。”在一片沉寂裏,夜白輕聲提醒著她的選擇結果。
蘇悅兒聞言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搖頭:“不,我不是隻有我自己!”她說著看向夜白:“我還有你!”
夜白的身子再一次僵直。
“你會保護我的對嗎?”她說著不由自主的把腦袋靠上了他的肩膀,就像是理所當然的依賴--在她的認知裏,他們成親了,已是夫妻了,她理所當然的是和他綁在一起的。
夜白聞言心裏蕩起一種說不出的異樣來,他偏了一下腦袋:視界中的剪影,把那個粉紅色的身影勾勒的清晰無比。
唇輕輕一抿,他猛然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摔開了她的依賴:“我沒有時間和精力來保護你。”
說完他邁步就向帳外走,蘇悅兒幾乎是脫口而出就喊出了一句話來:“沒關係,我可以等,反正,我會跟著你的!”
夜白的身子一頓後,迅速地出了帳子,而蘇悅兒立在原地,看著那兀自飄動的帳簾唇抿了一下後,有些羞澀地低著頭,捂上了自己的臉。
衝動,絕對是衝動!
她自己都沒想到,那話語完全就不過腦的就丟了出去,竟連一點女孩子應該有的矜持都沒有。
哎,丟人!
蘇悅兒輕拍著自己的臉,在心中譴責著自己,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帳簾突然又被一把撩開,夜白又走了進來。
“你……”蘇悅兒立時驚喜與錯愕的看著他,對於他的去而複返是心口噗通噗通的。
而此時夜白則僵著一張臉,聲音硬的幾乎就是一個音調:“以後,沒有我的準許,不許對任何人使用你的治療術,聽見了沒有?”
“啊?”蘇悅兒沒想到夜白折回來竟然是和自己說這個,當即不解:“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說不許就是不許!”夜白的聲音還是硬邦邦的,就跟臘月裏凍出的冰塊一樣。
蘇悅兒眨了一下眼,點了頭:“好,就聽夫君你的,你說不用就不用!”
夜白的臉唰的一下騰起了霞色,他站在原地左右不是的轉了下後,立時就從帳子裏鑽了出去,儼然落荒而逃。
蘇悅兒眨眨眼後,捂著嘴笑得彎了腰--她覺得王爺臉上騰起的紅霞,讓她的心情瞬間變得很好,就好像所有的陰霾都消散了。
而此刻夜白卻一身僵硬的往自己的王帳衝。
他本是去告知蘇悅兒不要用那治療術以免再惹麻煩,撞上蘇堤發怒也是下意識的護了蘇悅兒而已,結果卻被她兩句話就把自己給搞的亂而忘卻本意,這實在讓他沒想到。
而他更沒有想到的是,他娶了九個王妃,那八個可沒有一個會像她這樣,不但敢無視尊卑自作主張的挽了他的胳膊撒嬌,更還肆無忌憚的衝他叫著夫君!
這個女人……
僵硬的衝入王帳,夜白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該死的,怎麼會……這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