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武俠小說裏的反清複明,複明了,國就昌盛了?還不是會走向它滅亡的那一天?
所以,她才不會為為一個榮瀾國歎息,更何況她壓根就是個穿越者,她還沒真正融入到誰的家國裏去。
“那你的歎息是……”夜白聽到蘇悅兒這般說,還是很有些意外的,畢竟這一戰之後,他是成為了烈武的戰神,可也是個惡名昭著的戰神--不過,他也的確不在乎。
“我歎息的是你。”蘇悅兒說著挪到了他的麵前,相當自然的就拽了夜白的手拉著言語:“你當了別人手中的刀,沾滿了血,也背滿了惡,而那個指使你如此殺戮,且真正受益的人,卻得到的是賢名。”
“皇權本就是如此。”夜白依然淡淡地:“我心裏很清楚。”
“你不難過嗎?”
夜白搖頭--他哪裏有心情去難過?他娘留給他的遺願,他隻想完成而已,至於其他的,顧不上。
“可是我會難過。”蘇悅兒說著就聲音有了一絲不滿:“我很心疼你。”
夜白的唇輕顫了一下,扭了頭看向車窗外:“不必。”
蘇悅兒瞧著他冷峻的側眼垂了眸:六年前,他做了殺人的機器,成了惡魔,六年來,他說得風淡雲輕不為所動,可真的就不會有心底顫抖發寒地時候嗎?六年啊,這……
嗯?
蘇悅兒忽然覺得哪裏沒對。
六年前……六年前,原主還在蘇府裏,陳氏也在蘇府做她的可悲姨娘呢,可她得知我要嫁殘王時卻和我說她親眼所見了夜白去屠城的事?
既然榮瀾國是在六年前親手被夜白所滅的,那她這個完全在蘇府裏連出門都沒資格的姨娘,又是怎麼親眼所見的?
蘇悅兒不解,而她的疑惑的動作被夜白的視界看得清清楚楚,於是他轉了頭:“你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突然想起了我娘,哦,就是我的生母,我當時嫁來王府的時候,給了她一些嫁妝讓她遠走高飛,也不知道她現在境況如何?”
蘇悅兒沒敢提及她詫異的東西,畢竟陳氏是榮瀾國的後人,夜白是烈武國的,她要是把疑惑說出來,弄不好就會惹來麻煩,所以她寧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你想找到她?”夜白的眼皮垂著,似是想著什麼。
“有點。”蘇悅兒說著聳了下肩:“不過,我知道,我現在嫁給了你,就是你的人,不應該在念著她了。”
古代都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嫁了人,就等於潑出去的水,若是正妻連戶籍都落了夫家去了,她如今叫著好聽是個王妃,但實際就是個妾室,尚無資格落戶人家族譜那種高大上的玩意上,所以現在想來,心頭還有那麼點不是滋味。
唉,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我的名字填進你家的族譜裏,還在你的旁邊……
“好好修習吧。”夜白此時一句話打斷了蘇悅兒的思想神展開:“等你有些實力能真正的自保了,再去找你的生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