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也許會被放大的鬧劇,在夜白冷冷的話語裏,戛然收場。
蘇悅兒看了看夜白那冷色的麵孔,終心情複雜的低下頭帶著他給籠上的披風往回走。
一場不得不背負的感情債,她是根本無法從中輕鬆幹淨地解脫的,隻有這樣的血肉模糊,魚死網破,才能讓彼此決裂放手。
結果自是有了,可是……
他也許會因此看低了我吧?
蘇悅兒想著隻覺得自己的兩肩好沉好沉……
而夜白自始至終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隻要結果,這是他最直接的答案,也是他的本心。
此刻,她選擇留下,他覺得挺好。
至於什麼喜歡,變心,負心的,他管不了,因為三年後,他還能不能好好活著?彼時又是什麼光景?誰會知道?
所以他此刻隻想把她變得強大起來,其他的……
他不想管,因為他認為,那是蘇悅兒自己的事。
她到底和秦逸睿之間是怎樣的,他並不想插手,不想過問。
他覺得自己一個都活不長的人根本沒資格去插手,去指手畫腳,因為他的承諾,能夠實現的時間,或許隻有三年而已。
他必須得抓緊。
而此刻王府外的一輛馬車前立著焦躁不安的蘇晴。
當蘇家人聽到蘇悅兒被抬正妻的消息時,秦家人正為著撮合蘇晴和秦逸睿之間的婚事在蘇府上小住,因而秦逸睿一聽到這事,就跟發了瘋一般的往聖城跑,她也自然追了出來。
隻是秦逸睿有法子進的了王府,她卻不能,隻能在這裏焦躁等待。
“表哥,你怎麼成了這樣?”當蘇晴一轉身看到秦逸睿臉上有血失魂落魄般地走出來時,她立刻迎了上去:“殘王對你動了手嗎?”
蘇晴說著便是伸手召出武魂就要給秦逸睿治療,可秦逸睿抬了手:“不用!”
“什麼叫不用?你可在流血!”
“我不用你管。”秦逸睿說著已大步從她身邊走過,整個人都是陰鬱的。
蘇晴愣了愣,收了武魂,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一人在前,一人在後,還有一輛馬車緩緩地追在後麵,點點地遠離王府。
……
聖堂,可不在聖城,雖然它有一個聖字。
它在離枯葉城隻有半天路程的迷霧峽穀內,被一塊如同星光之色的巨大光罩籠在其中,隱於迷霧。
當蘇悅兒跟著夜白驅車趕到這裏時,她起初還在想,這聖堂是不是一所森林學校,畢竟峽穀內嘛,最是原生態的,於是便想到什麼樹屋,石屋之類的。
可是等到夜白帶著她和巫承候,還有唐川一起走入一個藍色的迷霧光團,然後又穿越一片霧霾般的稠濃煙雲後,眼前卻豁然開朗的是一片金燦燦的胡楊林。
“我們還有多遠?”蘇悅兒看著峽穀已不像峽穀的地帶上這片胡楊林稀稀拉拉的,一副鳥不生蛋的樣子,嚴重懷疑夜白看不見是不是帶錯了路,而此時夜白卻說到:“我們已經到了。”
“到了?”蘇悅兒驚愕地挑眉:空蕩蕩的一片林地,這就是聖堂?這比自己想的還要原生態吧?
“對,在頂上!”夜白說著朝上一指,蘇悅兒這才抬頭看頭頂,赫然發現頭頂上竟然有一塊巨大的浮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