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這一句話隻是冷而已,沒有在其中夾雜威懾。
可這話落下的同時他卻伸手在自己身邊的桌上按了一下。
看起來蠻隨意的,也沒怎麼使勁兒的樣子,可那張桌子卻直接“啪啦”一聲響的碎裂著散在了地上。
蘇秦兩家人立時麵色噤然,穆斐則抽了抽嘴角,內心發誓回頭把這裏的桌椅板凳全換成不值錢的東西,免得就這麼稀裏糊塗的被碎了--唉,那可是名家出手之物啊!
夜白此刻的態度,儼然就是以勢壓人。
這看起來很有些惡霸欺人的態度,但蘇悅兒卻知道這是夜白怕她吃虧,先給她紮個場子立個威。
當下她便把夜白相牽的手指緊緊相扣,用小小地動作感謝著他的體貼入微。
於是,有了夜白這麼一個果斷的下馬威,找事討算的就生生變成了問詢。
秦家人和蘇家人對視一眼後,那秦照才出了聲:“敢問……王妃,逸睿失蹤前,你可有和他言語相衝?”
蘇悅兒看了一眼身邊的夜白而後才直白而言:“在來聖堂之前,也就是我被王爺抬為正妻後的翌日,秦少爺曾上門找過我,訴說舊日情愫,而我已為人婦,且一心隻想與王爺白頭到老,故而勸言。隻是……”
蘇悅兒一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到底人情難放,秦少爺一時想不過,有些衝動大有拽我而去的意思,不得已我出手傷了他,好令他長痛不如短痛,知道我與他已斷了可能,想來這是我與秦少爺言語相衝的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蘇悅兒沒有藏著掖著。
這種事,你越是不說明白,你就越會被汙水纏身,夜白信她也體諒她,她就幹脆把什麼都說清楚,反倒也堂正利落。
“那之後……”秦照引了三個字,蘇悅兒歪著腦袋看著他:“之後我在王府中當我的殘王妃,至於他如何,我想我沒必要過問吧?”
“不過問?王妃說的可真輕鬆。”眼看蘇悅兒三言兩語把自己撇的幹淨,蘇晴直接就站了出來言語:“難不成在聖堂之內,你們還不相見,還不言語了?”
“相見自是會有,畢竟是在聖堂內,難免有照麵的時候,隻是我為人婦,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從來都是自行闖關鍛煉,甚至連我夫君的大課都不出席的,就是為了避免再生是非,所以言語,可沒機會。”
“聽王妃的意思,逸睿失蹤之事,與你無關了?”此時郝氏接口而言,蘇悅兒點了頭:
“是的,我在聖堂之中與秦少爺一直都無瓜葛,某日,忽然看到石板之上竟無他存在,一時詫異他為何不為自身努力,念及舊情這才前去尋他,我當時可是問了好幾個人才知他住處,哪知卻從蘇大小姐口中忽聞他失蹤不見,想來秦少爺失蹤的事,蘇大小姐應該是比我清楚的。”
蘇悅兒話尾一轉,直接把話頭推回給了蘇晴,蘇晴聞言一愣,隨即立刻惡語相向:“是,我是清楚,我愛慕著表哥,自然關心他的一切,所以我看到了他的留筆絕書!”
蘇晴說著就把那封信箋拿了出來,而此時蘇悅兒卻是聞言眉一挑立時輕喝:“蘇大小姐,你剛才說什麼?留筆絕書?何為‘絕’?蘇秦兩家可是姻親,你這麼詛咒你的表哥,真是愛慕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