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弄來的書信?”回去的路上,蘇悅兒忍不住輕聲詢問著夜白,她很驚詫他竟然早早地為她備下了一手。
“我那天帶你走的時候,看到了地上的書信。你一直在我身邊,每天進出幻戰空間前後都是與我在一起的,怎麼可能去和秦少發生衝突,刺激他離開?我便猜想有詐,細細尋思那信箋上的字跡與其他書卷上的字,意境有差,故而傳信出去,叫霍驚弦尋了幾封來。”
聽著夜白如此心細的為她,蘇悅兒頓覺眼眶溫潤,但下一秒她忽然覺得哪裏沒對,愣愣地回味了一下夜白的話,她驚愕地站住了腳步:“你看的到字跡?”
她一直相信他的感官強大,所以很多時候也真就忘了他是個瞎子。
可是感官再強大,也不可能感覺的出落下的字跡差別,所以……
夜白點頭:“嗯。”
“你看的到了?”蘇悅兒覺得心口炙熱,這可是她一直期許的。
“嗯。”夜白依然淡淡應聲,吝嗇著給了她一個字。
“你真的看的到了?看的到多少?什麼時候的事?你能看的清我嗎?你……”蘇悅兒激動的一連串的問題丟出來,而夜白笑著,不疾不徐的伸手撫摸上了她的臉頰,而後彎身低頭的,竟是把額頭抵在了她的額頭上。
“我真的看得到,隻是距離遠的就看不清楚,至於你,我自是清楚的,畢竟你就在我的身邊,又是我在乎的女人,我的妻子。”夜白說著鼻尖輕碰了蘇悅兒的鼻尖:“放心好了,別得我可以看不清,而你在我心裏已清清楚楚。”
他兩個多月前就能看到她了。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特別是每夜的為她龍血抹身,他不但用雙手丈量著她的每一處,一雙眼自也仔仔細細地看著她,將她刻在心間。
蘇悅兒激動的呼吸都有些短促:“那,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你,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都這麼長時間了,你忍心瞞著我?”
自秦逸睿出事到現在,也有一個月了,可這家夥竟然瞞著不和她說。
夜白將蘇悅兒的腰身圈在懷中,額頭依然相抵,鼻尖依然相觸:“我怎麼說?告訴你,我看得清秦逸睿寫的那些字,然後你再擔心我會胡思亂想而費力解釋?還是在我為你抹身的時候,告訴你我看得到了,讓你連安睡都無法安穩?”
直白的言語,柔和的輕音,這是夜白的心裏話,也是他真實的想法。
蘇悅兒的鼻尖一酸,將夜白的腰身也緊緊摟著--此刻她顧不上害羞,她隻知道,這個曾被陳氏口中稱之為惡魔的男人,其實內心至純至善的不像話。
“你真疼我。”她由衷而言,他笑著將她就此抱起,放上肩頭,聲音依然柔和:“傻瓜,我不疼你,我疼誰呢?”
蘇悅兒聞言抬著頭看著那天際線上的落日,眼圈泛紅是眼淚滑落:“你生我氣嗎?”
“什麼?”夜白挑眉。
“聽到我和秦少過去的種種……”
“你都說了是過去了,我為什麼要生氣?”夜白說著抬手向上,緊攥了她的手:
“悅兒,過去就是過去,我不會計較;未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我也不會去特別的在意;現在,才是我在意的,在意著和你在一起的每時每刻,在意著的是當我們在一起時,我是不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和心思來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