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靳螭其實笑在臉上,苦在心中。
十天前接到了女兒的書信,按約出發,前來聖堂封爵。
爵位是為治療者蘇晴而擬的,因為女兒說,蘇晴會成為對付夜白的最好人選,畢竟身為治療大家的千金,她是可以凝結出治療七家之力與夜白一較高下的。
而且他還要順帶將聖堂裏很有名氣的羅燁帶走,因為女兒看重了他,將作為下一階段的食物--他有非常好的力量以及傷害力。
可是他出發了五日後,卻收到了女兒的新消息。
她在書信裏告訴他,因為羅燁的突然察覺,她不得以提前動手吃了羅燁,而陷入了疲憊的消化期,讓他不必順便帶人了。
靳螭看了,心中委實擔憂女兒,因為他知道禁術一旦使用後,芷若大多時候都是昏睡狀態,甚至有的時候,人是清醒的,可就是醒不來,那麼如果遇上懂這些的人,就很可能敗露她用了禁術的事。
所以他一麵不動聲色的向著聖堂繼續原速度出發,一麵卻寫信給女兒,想著要不要這次順道帶她離開,免得這個疲憊期裏出差錯而敗露。
可是書信發了,卻沒收到來自女兒的回複,而在他剛剛踏入聖堂時,陪著女兒一起潛在聖堂裏的人卻給了他一個不算很清楚的消息:七公主昏迷不醒數日,蘇晴已死。
蘇晴已死!
靳螭很意外也很震驚,但細問吧,潛伏者給不了他答案,想直接問吧,還得看準時機--身為皇上來此封爵,自然關注的是第一,其他的人肯定不能貿然提及,所以他得找合適的機會。
但這一路上,穆斐來來回回和他說了兩件事,一個是聖堂需要大修需要錢銀,一個則是聖堂出了個百年不遇的厲害人物,以百萬積分得下了挑戰賽的第一。
百分積分,靳螭聽得頗為心動。
如此高分,若能和夜白對立,他不介意大力扶持。
於是他詢問了是誰,穆斐恭敬回答說那個人叫白悅,而後就去提及聖堂之間至尊試煉出現的變故,以及聖堂大修的個個計劃,反正關於白悅的一切穆老都略過不提。
靳螭不在乎錢銀,他在乎的就是這個叫白悅的底細。
於是在來廣場的路上,對於穆老提及的一係列整改修建計劃,靳螭都眉開眼笑的答應了--用他的自己的話說,那就是隻要聖堂真出了一個天才,就是再建一個聖堂,他也全力支持。
什麼都答應了,皇上再問白悅的情況,穆老就不可能有推諉之詞,不過此時他們也已經到了廣場中心。
所以穆斐根本沒機會給他交代,他就得先應付場麵。
叫了免禮,說了一些寄予厚望之類的場麵畫後,靳螭便直接問穆斐此次的第一人為誰。
“白悅,速速上前吧!”穆斐對著場下招呼了一聲,蘇悅兒應聲前行,在眾人自動分出的一條道內,施施然來到了廣場前端的平台之下。
“草民白悅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蘇悅兒一臉恭敬的行禮,看起來沒有一絲不敬。
“免禮!”靳螭抬了手,在蘇悅兒站起來時,輕聲言語:“抬起頭來,讓朕好好看看,挑戰賽第一者乃是何等才俊佳人?”
蘇悅兒當即抬頭,沒有一點管家小姐禮儀中的頷首半抬,完全就是直愣愣的迎目而上。
這是失禮的,也是不敬的,但恰恰是如此,在一旁太監的輕聲訓斥裏,靳螭的眉眼裏反倒充滿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