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去了夜白身邊給夜白活動活動了銀針後,將它們一根根地拔了出來,而後沉默著走了出去。
於是巫承候衝著小鈴鐺招招手,也走了出去,把這裏留給了蘇悅兒和夜白兩個人。
“你不會有事的。”蘇悅兒坐在了夜白的身邊,牽上了他的手:“我堅信。”
……
星空裏,銀河璀璨。
而夜白依舊未醒。
蘇悅兒坐在床側,一手和夜白牽著,一手則拿著那塊魂石盯著它瞧看。
一刻鍾後,她輕輕地鬆開了夜白的手,就在床邊席地而坐的召出了自己的武魂,而後她深吸了一口氣,把魂石塞進了嘴裏。
魂石,如糖,帶著辛辣味道的糖。
它在入口的一瞬就已經開始融化,蘇悅兒能感覺到一股厚重而洶湧的力量正在她的體內流竄擴散,而她則引導著那股力量沉寂入身,為她所用……
對抗,消融,整個過程,並不陌生。
但比之以往的吸收魂環的消融來說,這個十萬年的,無疑有太多失敗的可能,相對的,整個過程其實也要痛苦許多。
尤其那厚重地力量如洶湧地浪潮拍擊岩壁一樣的拍打著蘇悅兒本就相對孱弱的身體,那痛自是加倍的。
可人,是有意誌的,是有潛能的。
所以此刻蘇悅兒完全是咬著牙的在承受著,她隻想讓自己憑借著這麼一顆十萬年的魂環直接走到七層去,那樣,她就可以和她的夜白,一起恩恩愛愛的過接下來的日子。
草魂在瘋狂的生長著,它們自發的纏繞上了蘇悅兒的身體,如護甲一般的為她增加對抗的力量,而那花藤上的五朵花兒也在競相開放,一朵比一朵嬌豔。
草葉,斷了,再重生,再包裹,無休無止。
五朵花中,第一朵釋放領悟的花兒,自行釋放著一次又一次的領悟於蘇悅兒的自身,還有那滴露的第二朵花,正在結下一個又一個的魂力結晶,墜落在蘇悅兒的身前……
更有那朵無敵聖盾的花,一幅臨陣待命的架勢,似乎隻要看到不對,就會立刻丟出去護住蘇悅兒似的。
總之,帳篷內的蘇悅兒此刻所有的魂技都在自行釋放著,用對自己不斷的治療與保護,來增加自己與那十萬年魂石的較量。
五光十色,華彩流溢。
隔著一個帳篷的布,小鈴鐺抱膝看著那份依稀透過來的光,手裏緊緊地捏著吊墜,表情充滿著期待。
而帳篷外,唐川正和球球在火堆前的草地上,拚著一些散碎的片物,許是球球感受到了帳篷內的力量對抗,它停下了動作,眼睛盯著那個帳篷。
但如果此刻有人湊進球球的眼睛,就會看到,在它的藍色眼珠裏,一個網狀般的身影正在把一頭巨獅給捆縛住,而那頭巨獅正在漸漸縮小。
……
不知過了多久,當蘇悅兒睜開雙眼的時候,她感覺到了身體的極度疲憊,卻也感覺到了體內強大的力量存續。
慢慢地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
草魂茂盛,那花藤上又開出了一朵新的花兒,而草魂的根部,多了一顆紫到發黑的魂石。
蘇悅兒無奈地伸手摸了摸自己頭頂上又生出一個花瓣的花額,苦笑著輕喃:“六層七,這十萬年的魂石也還是差強人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