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本來就是靳雲依的。
若不是靳雲依的失蹤,現在靳螭根本就坐不上皇位。
當然天下百姓所知,都是長公主為情所困,選擇丟棄皇權,與人私奔才將皇權轉移。
但不管前因如何,這些年的獸潮可都是夜白在帶人對抗,也是夜白做為戰神在守護著大家,所以在聽到霍驚弦念出那幾願之後,民眾完全被煽動了情緒。
民心,隻求溫飽安樂,隻願國泰民安。
這樣的寥寥熟語,迎合了他們的心,於是王府裏如今已經變成了一片對長公主的讚許與緬懷。
至於什麼奪權,什麼野心的,自然在大家看來就是一場笑話。
眼看大勢已變,禁衛統領便自然而然的閉嘴噤聲,隻用眼神叫人打開了那些翻找出來的東西。
於是,那些包裹盒子的被人在一片感恩戴德的激動裏悄然打開,當禁衛統領看到的都是一些代表福祿吉祥的銅器後,隻能表示自己是奉命而來,怕是舉報者弄錯之類的雲雲。
霍驚弦是很想就此把這幫人扣在這裏和皇上要個說法的,但他謹記著蘇悅兒的交代,果斷的見好就收,沒有為難這些人讓他們走了。
他的不計較,不討還,讓皇城裏的靳螭無法再發力--人家都見好就收了,自己若再死咬不放,那不是惡名廣收?
所以,他隻能壓下這件事,還做了一場處罰惡意誹謗者的秀,並給王府一些金銀土地已做明麵上的補償,來彰顯他這個帝王是多麼的明事理,多麼的深感歉意。
當然,因為“靳雲依”請願書的出現,他不得不派了一些人前來祭奠了一番。
沒辦法,現在國無有儲君,他這個當皇帝就無法離開皇城,所以隻能如此--盡管他不能親自前來祭奠,但因此,百姓之間還是無可避免的掀起了一場對長公主的懷念。
特別是那“吾願”,不過短短幾日,就已經在百姓口中如歌謠般朗朗上口的傳唱起來……
這些事,都被霍驚弦寫於書信中,秘密傳遞到了坳村。
經由巫承候和丁鈴從坳村取得並帶回枯葉城裏時,已經是蘇悅兒回到枯葉城的半個月後了。
而夜白此時已經醒了。
他是二十天前醒的。
那時蘇悅兒還在回往坳村的路上,當他醒來,發現身邊隻有巫承候時,他是驚慌的,是悵然所失的。
他問詢了自己沉睡時發生的一切,當他從巫承候的口中聽說嘲風已死,蘇悅兒憑借著魂石和魂環已達六層八時,他很是有些惶惶。
之後,他沉默地待在帳篷裏,除了問過一次巫承候,那本皮書上有沒記載過關於魂族滅亡的因由後,就不怎麼說話了,隻每天枯坐等待一般的等著蘇悅兒回來,弄得巫承候為此特別的自責與無助。
而當蘇悅兒他們真的回到枯葉城這片星辰下的世界時,他想是感知到了一般的衝出了帳篷,繼而如旋風似的衝進了人群中抱走了他的悅兒,留下了一幫人大呼小叫後,笑的笑,叫的叫。
“你什麼時候醒的?”星空下,他們相擁,他們親吻,他們依偎,當他緊緊擁著她,用無聲的舉止表達著他深切的思念時,她聽著他的呼吸,趴在他的身上,枕著他的脖頸輕聲詢問。
“四天前。”
“喏,你這一次睡的可太久了,我吻了你,你都沒醒呢!”她輕聲嘟囔著,似抱怨他不乖似的嗔了他一眼:“你有感覺得到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