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燚在看到那個兜帽人的一瞬間,其實就有些氣血上湧的想要衝上去找他算賬。
畢竟兜帽人給了他從未有過的難堪,還對他留書恐嚇,這都讓他很傷自尊心。
可就在他發怒的那一瞬間,因為那個落下來的死屍,他本能的眼神順那人而落,結果看到了不遠處躺在地上的四個與眾不同的屍體!
強健的身體,古銅色的皮膚,那可是……龍族!
是他先前派來追擊爺爺要找那人的一二三四!
那一瞬間,駭然的冷從他的腳心向上直竄,立時就寒了他的脊柱,麻了他的頭皮,更顫了他的心!
怎麼會這樣?
我們龍族怎麼會任人欺負?
他們可是四個啊!那家夥難道出手就殺了他們四個嗎?
這份恐懼讓他完全沒有了再去找兜帽人較量的心,也讓蘇悅兒喊他上時,他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他怕,他真的怕,他甚至腦袋裏都能想起那個黑影炸開的那一瞬,他心頭的驚駭!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那人竟然向著蘇悅兒下跪,還把手裏的東西送上後,如此離開。
他一下就想到了丁鈴說的,那人自稱是魂族女皇的侍從,自是直接扭頭就向蘇悅兒質問--他不明白,什麼時候魂族女皇有如此強力的,可怕的侍從!
蘇悅兒的手握成拳,眼更盯著龍燚:“我連他的臉都沒看到,我如何知道他是誰?而且,他稱我為陛下,向我行禮,就一定是我的侍從了嗎?就不能是……嫁禍嗎?”
她不傻。
在兜帽人向她下跪的那一刻,她是驚異的,可當他以一個侍從的口吻說著要為自己去找下一個東西時,她就意識到自己被嫁禍了。
因為她何曾向兜帽人要過什麼東西?
那三枚魂核,都還是兜帽人跑來丟給她的,而且那口氣分明不是侍從,隻是曾經應該熟稔才對。
但是,一路的屍體,這裏的血跡斑斑,都讓她感覺到血債的濃鬱,所以在兜帽人消失的時候,她知道自己有些說不清了,可萬萬沒想到,和她一路的龍燚竟然跟個傻子一樣,會認為那人真就是她的侍從。
若是她的侍從,她要你這個龍族保鏢做甚?
“嫁禍?”龍燚疑惑,蘇悅兒肯定的點頭:“對,就是嫁禍,我跟你可是一路,拜托你清醒點好嗎?”
龍燚的唇抿住了,他盯了蘇悅兒一眼,帶著敖七就往一二三四那四個隨從的跟前衝,而蘇悅兒則抬頭看了看二層那個被他推在了二樓牆體邊沿處的巨大盒子,忽然就產生了一種,一定要去看看那東西是什麼的念頭。
不,你不能去!
這就是一個嫁禍的圈套!
蘇悅兒在心中告誡自己,可是身體卻像是著魔似的,就是想往裏去。
而後,也不知怎得,她就邁了步,就好像一個饑餓無比的人,聞到了肉香味似的,明明知道進人家的廚房是不對的,卻又控製不住一般的就這樣進入了嚴家的堡樓。
當然暴龍夜白,唐川還有丁鈴都本能的跟在了她的身後。
門扉染血,地毯浸紅。
一地的侍女家丁橫死著,也一地散亂的屋內擺設與食物橫陳著。
這些,似乎宣告著這裏,曾經美食宴客,招待著貴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