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兒咬了唇:“然後呢?”
“然後在那裏,我打算再幫你清剿一批入煞的靈族,結果就發現了他。”
“他當時是被關在地牢裏的,這一頭白發,讓我明白他是靈族皇室的人,但是他卻被鐵索加身,捆得異常牢固。”
“我就想著找個機會接近他,問個清楚,結果因為我留意他,卻發現,很多明明已經墜入煞道的人,都在以自身的血液喂食他,好逼他,將他拉入煞道。”
“那他……”
“他沒有入煞。”霜火搖頭:“這是一個很奇妙的事,要知道,很多人也許會從骨子裏抵抗入煞,但是帶有煞氣的血液入體後,是可以成為一個突破口的,也許一次,兩次,你尚是病態,但次數多了,就……”
霜火的話,讓蘇悅兒想起了昔日在聖堂時,唐川等人遭遇的煞氣入身,還真就差不多如此。
“然後呢?”
“然後,我看他反抗過,但大家鐵了心的要灌他,他還不是被迫喝了好多次,但偏偏他很特別。”
霜火說著蹲了下去,像是欣賞一個特別的存在一樣看著昏迷不醒的殷眠霜:“他沒有入煞,自始至終,他一絲煞氣都侵入不到體內似的,讓他們的所作完全無用。”
“但這樣的無用,雖然保住了他自己沒有墮入煞道,但卻引來我哥。我聽到他罵他逆子,還看到我哥意欲殺了他。”
“迫不得已,我出手救他,雖然把他給帶走了,但等於我哥在迦樓的秘密已經被我給洞悉的事也暴露了出去。”
“我哥開始布局擒我,我和他便一路逃竄,但終究馬有失蹄,人有失手,我還是落進了我哥的陣法之中,而他本來都已經逃掉了,卻大概怕我出事吧,又回來救我,結果……”
“結果就和我一起落進了我哥的手裏。”
“可是霜風為什麼對他鞭笞用刑?”蘇悅兒還是不解:“就因為和你在一起嗎?”
“因為他說,他能夠不被煞氣入侵,是我告訴他了辦法,所以我哥很想從他嘴裏知道原因,可是,我根本就沒告訴過他這些,我也不知道他為何可以避免煞氣入侵。”
霜火說到此處看向了蘇悅兒:“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蘇悅兒一愣,腦袋裏立時想起了一個片段,那個片段,還是她和自己體內的另一半融合時才知道的。
在她和夜白正是結為夫妻的那夜,她的另一半給殷眠霜補了殘缺的靈脈,他不再是殘體,並且她還讓他回來,去爭他應該可以爭的。
可是,蘇悅兒雖然想起了這個片段,卻覺得自己隻是給他修複了殘體而已,這應該和他能對抗煞氣入侵無關。
所以她愣了愣後搖了頭:“我也不知道啊。”
她沒有提及自己給殷眠霜補了靈脈的事,畢竟她當初是為了霜火才苦練出了這個本事的,而現在提及這個,隻能讓彼此之間更難以界限分明。
霜火聞言點點頭,垂眸又看殷眠霜:“那看來隻有他自己才知道這個秘密了吧。”他說著站了起來,又看蘇悅兒:“對了,其實有件事,我很好奇。”
“什麼?”
“現在,我哥已經死了,靈王宮塌陷如此,整個靈族人隻怕都會視你為仇敵,你打算怎麼辦?打算讓靈族以怎樣的方式存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