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關上的門,蘇悅兒的唇抿了一下。
來之前,她其實就想過會麵對這樣的可能--誰讓她當初那麼任性的辜負了老師的厚愛,還把人家給“開除”了呢!
所以再想到要再麵對麟元老時,她就想著一定得有點成績,至少是把半壁江山的約定做到,否則人家憑什麼給你改正的機會?
而現在,整個迦樓拿回的不止五成,已是八成的概念,她來,便想著麟元老會給她機會,隻不過發發脾氣倒也理所應當。
所以看到門掩上後,她伸手摸上了門,輕聲說到:“先生,我來向您認錯了。”
門裏麵沒有任何回應,蘇悅兒當即深吸一口氣,後退了兩步,直接撈起裙袍跪了下去。
皇不跪臣,但要跪師,因為師如父。
她真心悔過,希望得到老師的原諒,那就隻有擺正自己的心態與姿態。
因而她沒有大張旗鼓的以勢壓人,更沒有以女皇的身份宣召麟元老,她就是以一個犯錯了的學生身份前來這裏跪求原諒。
她一跪,院內無所回應,來來往往的人們卻反而注意到了她。
於是關注,竊竊私語,指指點點,便接踵而至,到了最後,甚至還有好事者上前來詢問。
“姑娘,你好生生的跪這裏做什麼?”
“認錯。”蘇悅兒沒有避諱,如實作答。
“啊?哎呦,你認什麼錯啊,還要這麼跪門的?這家就是住著一個糟老頭子而已。”
“那是我的恩師。”蘇悅兒說著抬頭看了一眼緊閉的院門:“先生,蘇悅兒前來向先生認錯,還請先生原諒學生的魯莽任性,再給學生一次機會,教學生吧!”
她說著眼有期待的看著院門,可是院門卻依然閉合的死死的。
反倒是周邊的人聞言驚愕的看著院門,隨即更加八卦起來。
而八卦的內容,無非是沒想到那糟老頭子還是個先生。
當然更多的人是懷疑蘇悅兒腦子進水,不是認錯人就是腦袋有病。
麵對這些言語,蘇悅兒充耳不聞。
她老老實實的跪在那裏,希冀著能得到麟元老的原諒。
於是,八卦的人陪著看熱鬧,卻熬不了太長的時間,又散去了。
八卦口口傳,不到半天的功夫,幾乎全城都知道,這裏有個女孩子跪在這兒,把裏麵的糟老頭子當先生的,非要對方原諒。
這下,看熱鬧的人,是一波接一波,來了去,去了來。
院門始終禁閉,而蘇悅兒也始終跪在那裏。
終於,太陽落山,夜晚降臨,當整個夜都徹底的歸於寧靜時,院門裏倒傳出來了一個聲音:
“陛下不必如此,隻要您一旨詔書,老夫就得在您麾下效力,您還是趕緊走吧!”
“這裏沒有陛下,沒有迦月。”蘇悅兒聞言輕聲言語:“這裏隻有蘇悅兒,一個您深刻認識到自己不懂事的學生。”
“我沒有學生。”院門裏傳來的聲音帶著冷漠,可蘇悅兒卻知道,如果真的冷漠,就不會在這裏和她隔著門言語。
於是她堅定的回答到:“我的確不是一個好的學生,被您不認同也是應該的,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管您怎麼想,先生卻是我認定的先生。”